105 一縷驚魂入夢中(2)(1 / 2)

深深的庭院,微涼的空氣,清風拂過人的麵上,帶走了內心那抹煩躁。

而炙熱的陽光依舊傾瀉在地上,沒有一絲漣漪。氤氳在鼻尖的香,不由的緩緩在心間濺起星星點點的漣漪。

窗外的麗春花被移走了之後,我也漸漸睡得少了,精神稍振,便想要起身去看建寧,進了府中的明珠堂,建寧正坐在鏡子前,翠香一縷一縷的梳開發絲,幫建寧挽起新髻。

建寧身上隻穿了一件湖藍色的珍珠煙紗衫,下麵搭著一條百褶薄紗裙,鬢發邊隨意的簪上了幾朵紗堆的粉色桃花,插綴著一根孔雀毛製成的翠玉甸子,垂下的水晶流蘇在發間若隱若現,盈盈生光,襯得建寧麵上的皮膚異常白皙,格外動人。

見我來了,建寧忙撥了撥發間的流蘇,朝我招手道:“淼淼你來了。”

我輕聲笑道:“是啊,有些日子沒見到公主了,來看看公主。”

建寧失笑道:“前兩日我也聽說了你房裏的事情,隻因為太了解你,想著你若有事找我幫忙,必定會叫菊香來的,你既未叫菊香來,就定是自己已有法子了,我也不便去惹你心煩。”

我笑了笑,輕瞟了建寧一眼道:“公主身子發懶就身子發懶,別找這些借口試圖為自己搪塞過去。”

我低頭悶了半晌,建寧看了看我,伶俐的撇過翠香的手道:“剩下的我自己來梳,你先出去熬些醋進來。”

我的目光也輕輕掃過菊香,菊香會意,便對著翠香笑道:“我陪你一塊兒去吧。”說著,兩人一道退出。

建寧走近我麵前坐下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低了低聲音,問:“沒查出來是何人指使?”

我盯著建寧,“公主是怎麼認為的?”

建寧垂下眼眸說:“僅憑一個奴才,一個奴婢,怎麼會敢對你下這樣的毒手,背後定是有人主使。”

我有些駭然的是,建寧竟然旁觀出來這最緊要的一點。我道:“是有人主使。”

建寧笑了笑,“你可是有法子抓住這人了?”她頓了頓,又問:“可是需要我幫忙?”

我深深歎出一口氣道:“抓不住,”語氣中有些後悔,“本來都是要引蛇出洞了,卻沒想到,我一個沒留住神,倒被爹鑽了空子,紅香和煙柱兩人皆死,沒有對證,也沒有誘餌,我又能如何?”

建寧蹙眉沉吟不語,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雲南王有意護著這人?”建寧又搖了搖頭,不解道:“可是雲南王這麼做到底有何道理呢?”

我低著頭說:“我也想不通,可越是想不通,就越是想知道那個害我的人究竟是誰,還有究竟是什麼來曆?”

建寧搖頭道,“既雲南王刻意要護著那人,且不想讓你知道是誰,”歎了歎,“一時半會兒想查到些什麼,怕也是難,”低頭笑了笑,“對了,你怎麼沒有去問問你家明世子啊?他可是跟著雲南王辦事的人,什麼不清楚?”

我幽幽歎了一口氣,恍惚看著青色軟紗窗上的流光道:“何曾沒問過。”

建寧看著我,遲疑道:“他也不肯對你說?”

我隻是點點頭,建寧見我不答話,又繼續說:“想來,你們一起經曆了這麼多,情意皆是真的,他應該是處處為你著想的,我也是旁觀在眼裏,既然他不想叫你知道,那就一定是此事關係重大,不好提起,怕把你陷入旋渦中,連累了你。”

“大致是因為如此吧,”我想了想,“也許是我多心了,可我時至於此,如何還能完全的置身事外呢?明顯那人就是衝著我來的,我想,我應該知道才對。”

建寧點頭道:“也是,現在像你這樣一無所知,就如同刀俎上的魚肉一般,不知何時利刃再從背後戳進來,實在可怖!”建寧握了握我的手,“不過話說回來,你知道了又能怎樣?眼看著那人就在自己眼前,卻不能動他,不是更加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