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紅兩團光芒不分先後消散而去,露出兩個傲然而立的身影。正是先一步趕來的沐風和喬玨瑩。
齊牧原一臉的震驚之色,濃鬱的難以化開。曾幾何時,他也不會想到,那個曾經在自己麵前如同螻蟻一般,輕易鎮殺的少年,進步如此神速,竟然能夠和他對轟而不落下風。
這樣的意外,讓人始料未及。更加難以相信。
修煉一途如同逆水行舟,充滿了艱難險阻,想要提升境界和實力,哪個不需要成年累月的積累與沉澱,不需要大量的丹藥等寶物積累。
哪個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一身的實力卻如此的恐怖嚇人,比起他這位將軍還要可怕。這未免太不正常了,令他感到心驚的同時,更有一股從頭到腳的冰冷寒意。
恐怖的危機和不安,讓他眉頭緊皺,看了眼呼嘯衝來的將士,齊牧原心中大定。實力再強又如何?雙拳難擋四手,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在人數力量懸殊的情況下,無論是那個身穿紅衣,讓他倍感忌憚的女子,還是青衣少年,都將死在此地。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沐風,既然來了,那就永遠留下吧。更何況,這裏畢竟是你曾經生活的地方,死在這裏,你應該感到欣慰了,不至於暴屍荒野!”齊牧原雙目中透著冰冷的寒意,惡狠狠的說道。
他永遠忘不了,正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將他的獨子打成了重傷。盡管撿回來一條命,可修煉的根基已經斷了,直到現在,還停留在仙橋境初期。用了無數的靈丹妙藥,他的兒子齊宏,再也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
這是他心底永遠的痛,也將沐風恨入骨髓。連做夢的時候,他都想將眼前的少年殺死,為他的兒子報仇。可一直卻沒有尋找到沐風的蹤跡,成了他心頭的一個夢魘。
沐風渾身上下透射冰冷的氣息,如同那九幽之地的寒風。可他的雙眼是溫柔的,撫摸著玄冰棺的動作也是輕柔的,像是在撫摸戀人的臉頰。
至於齊牧原的冷笑,沐風充耳不聞,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他自責,讓靈狐婆婆受到如此的驚嚇,他無法原諒自己。他也慶幸,慶幸自己及時趕到,阻止了那隻邪惡的手掌。
若是在晚一步,玄冰棺就會被打開,那後果他不敢想象。
一青一紅兩道光芒衝破重重封鎖,如入無人之境進入真元大殿,這對能征善戰的聖元王朝的大軍而言,是一個難以接受的事情,盡管,他們隻是負責監督東嶽麓的駐軍。
大地在震動,戰馬在嘶鳴,一隊隊頂盔貫甲的士兵,攜帶著重型武器趕了過來。震天響的喊殺聲,震的真元大殿都在顫抖,灰塵撲簌簌的直落而下。
然而下一刻,那滔天的氣焰和喊殺聲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人掐斷了咽喉。齊牧原一愣,旋即看向外麵,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隻見真元殿外麵,幾道身影如同山月般聳立著,強大的氣息席卷四麵八方,將近千名將士覆蓋,鎮壓在地上。
那幾個如同是神魔的身影,身上散發出的氣息,連他都心驚肉跳。能給他這種感覺的,絕對是超級強者,超越了生死境的範疇。
癱倒在的士兵一個個目露驚恐之色,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強大的威壓給壓倒在地。那些重型的弩箭也被壓的粉碎,徹底失去了作用。
不僅是他們,聽到動靜趕來的齊琅和齊宏兩人,也都癱軟在地,一身的靈力都無法運轉了,像是被人禁錮了一般。
被捆成一個粽子似的年九齡,也麵帶駭然之色,瞪大著雙眼看著陌生的幾個人。這些人,都比他年輕,可身上的氣息卻一個比一個強大。除了灰發青年,他自問,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喬玨瑩心中微痛,她有心上前安慰,卻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這個時候,沒有人可以安慰那一刻備受煎熬的心。也沒有人能夠體會,在來的路上,那個少年是如何的心焦如焚。
“婆婆,是風兒不好,都是風兒的錯,不該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沐風將玄冰棺摟在懷裏,臉頰貼上麵,輕聲自語。
“婆婆,風兒這就帶你離開,風兒發誓,再也不讓你離開風兒半步。”
空曠大的大殿,寂靜無聲。隻有沐風輕聲的訴說。這一刻,齊牧原等人完全被他忽視了,當成了空氣。
“這家夥莫非是妖族的後代?”齊牧原眉頭一跳,暗自思忖。
將玄冰棺抱在懷裏,沐風向殿外走去。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帶著刺耳的破空聲呼嘯而至,沒有人看清楚從何處發出,眾人都來不及阻止,那支箭便到了沐風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