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刺激的藥不實胡須抖動,臉色陣青陣白,呼吸也變的急促起來。身為藥王穀的大長老,不但是一個實權人物,而且他的追隨者要比孫不二這個穀主要多的多。他有權召集各峰長老,罷免孫不二的穀主之位。
必須盡快實施,絕不能讓這個混蛋繼續做穀主。
藥不實惡狠狠的想著,卻不肯低頭服軟,在他的眼中,孫不二就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根本就沒有資格跟他叫板。
然而,不等他開口說話,那雙盯著孫不二的眸子,像被針刺了一樣,猛的一縮。
“藥王鼎,以他的資質,怎麼可能被藥王鼎認可?可是,那氣息明明是藥王鼎無疑。”
藥不實不淡定了,他忽然明白,為什麼在上任穀主無故失蹤後,太上長老出關後,指定孫不二為接任穀主之位。當時,他還想不明白,為此經常找孫不二的麻煩,讓他的威嚴掃地,宗門中,很多弟子都在暗地裏議論,他們的宗主是個沒有骨頭的軟骨蝦。
而且他可以肯定,那一縷若有若無的藥王鼎氣息,是孫不二故意泄露出來的。有這件上古法寶在手,孫不二就算是隻有生死境圓滿境的修為,也能爆發出強大的戰力。
藥不實不但冷血,而且生性多疑,他雖然沒有完全確定孫不二是否被藥王鼎徹底認可,卻沒有冒然行動。
他暗自發誓,回到宗門後,一定去見一見太上長老,當麵問清楚孫不二的事情。不然的話,這件事就像卡在他咽喉的魚刺,讓他坐臥不安。
他雖然很想立即見到太上長老,可現在他卻不能離開,‘毒狼’劫持門下女弟子的事情,他必須全程在場。不然,一旦他離開此地,必定會被人在宗門中宣揚,那個時候,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威信,勢必會轟然倒塌。
“該死的混蛋,就讓你先得意一會兒,等回到宗門,查清事實的真相,老夫再給你好看。”
藥不實心裏惡狠狠的想著,卻也不甘示弱,冷哼一聲,道:“好,既然你是藥王穀的穀主,這裏的事就交給你來解決。不過,老夫提醒你,要以宗門的聲譽為主。”
這句話說出來,代表著他已經退了一步,也可以說,在多年的爭鋒中,孫不二第一次占據上風。
從始至終,沐風一直是個旁觀者,這裏有藥王穀的穀主,大長老,又有那麼多門徒,他沒有必要出手。
孫不二不再理會藥不實,來到沐風的麵前,旋即衝著四周藥王穀的弟子,說道:“這位小友,乃是我們藥王穀的恩人,跟下麵的那些人無關,你們切記。”
“是,謹遵穀主法令。”
藥王穀弟子同聲大喝,聲音直衝雲霄。
孫不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看向沐風,道:“沐風兄弟,以你之間,此事該如何解決?”
沐風微微一愣,他沒想到孫不二會征求他的意見,畢竟,被劫持的是藥王穀的弟子,他隻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就算是問藥王穀的弟子,也輪不到問他的意見。
再者說,以沐風的性格,對這種無法無天,冷酷嗜血的雇傭兵,自然是一個‘殺’字了事。畢竟,殺他們一個人,也許能救百人,千人。
‘毒狼’等人始終保持著警惕,那把放在女弟子咽喉的利刃,並沒有撤去。鮮血,順著刀身流淌,從刀鋒的邊緣處滴落,落在地麵上。
“孫穀主客氣了,我一個外人而已,就不發表意見了。這些人劫持的是藥王穀女弟子,孫穀主無論如何處理,都跟在下無關。”沐風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
在發現‘毒狼’等人劫持藥王穀女弟子的時候,他不是沒有起過殺心,不過,後來一想,他沒有那樣做。畢竟,這裏是藥王穀的地盤,而且藥王穀的人也在,就算他們單個的實力不強,修為不高。可這麼多人,對付十二人的雇傭兵,應該還能做到。
所以,沐風並沒有做那種越俎代庖的事。
“那好,孫某就擅自做主了。”
孫不二也不是扭捏之人,當即轉過身,看著下方的‘毒狼’一夥人,朗聲道,“放了我的弟子,饒爾等一條性命,不過,你們要被我們羈押在穀中,傳訊給你們團長,讓他拿寶物來交換你們的性命。否則,孫某隻能將你們剁碎了喂魚。”
話音剛落,隻聽‘鐺’的一聲,一個藥鼎從他頭頂浮現而出。藥鼎隻不過是一個虛影,並沒有實體,卻發出金屬的顫音,讓人倍感怪異。
見到藥鼎虛影的刹那,藥不實的心髒狠狠的一縮,先前的懷疑,準備回到宗門後就發難的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可以說是五味雜陳。看向藥鼎虛影的眼神,變的熱切無比,眼神深處,更是藏著一抹難以消解的貪婪與妒忌。
藥王鼎,是藥王穀第一任穀主的本命法寶,據說已有上萬年的曆史。此鼎,不但能夠煉製靈丹,提升煉製丹藥的成功率,還是一件強大的殺器。隻要是修煉了藥王典的弟子,得到藥王鼎的認可,就能成為藥王穀的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