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雲溪的臉卻是蒼白的,她險些站不穩:“青鸞腳踝上的傷便是那時留下的,若不是她,畫涼又怎會從戰場安然無恙的回來與你訂親?”
流煙有些無措。
畫涼還在她身邊時便不願為她講述戰場中廝殺的故事,他總是說怕嚇到他,她對畫涼的了解卻沒有別人知道的多。雲溪是將軍府的人,自然會了解一些戰場中的事情,而她卻傻到什麼都不知道。
“那晚含光宮出了事之後,皇兄一身血漬地來了飛霜殿,然後便讓張良帶走了那婢子,好像是去了慎刑司了……你且拿這個去慎刑司。”
流煙慌忙地從腰間掏出了一對腰牌遞給雲溪,銀牙咬著下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才好。
慎刑司,當年寧西洛對她處以極刑的時候便是在那裏,他怎能將青鸞送到那種地方!
此時,雲溪卻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了,流煙的腰牌冰冷地躺在她的手中,她捂著胸口,慌亂地朝著慎刑司地方向跑去。
有人以最快地速度,打暈了雲溪,她直接倒了下去。
沈驚鴻直接將雲溪橫抱了起來,走至流煙身旁:“若是有人闖了慎刑司,不死也要脫層皮,公主如此便放任這丫頭過去,倒是好心?”
流煙紅著眼:“腰牌是皇兄給我的,定然可以進去的。”
沈驚鴻又是歎氣,又是搖了搖頭,墨黑的發劃過俊顏倒是平添幾分書香氣質。
這雲府二姑娘天不怕地不怕的事跡也聽朝內外說過幾次,最近又像是魔怔了一般,腦子如此不清楚,倒不像是聰明人。
“你們想要救哪個宮婢嘛,沈某的確管不著,但是一定要先診治這姑娘,若是她死了,我這沈府大門的正妻讓誰來做?皇上今日可是為沈某賜婚了的。”
“莫要胡說!”
白醫女像是聽到了不可置信的消息一般,眼眶瞬間紅了。她想要依靠雲溪升值太醫院院正的路子,在這一瞬也是消失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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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驚鴻將雲溪送回養心殿之後,便得了白醫女幾分白眼,他有些惆悵地恭送了流煙公主,轉身便來了文治皇帝這裏。
這文治皇帝給他加官進爵便算了,今日怎還為他賜婚了?有人說,安禦史之所以告老還鄉,多半是因為皇帝想要提攜他,這倒是不假。
在宮中呆了數日,他對這二姑娘的狀況也是有些眉目。
宮婢說那晚含光宮內殺了很多人,皇帝將這二姑娘抱出來的時候,看上去像是已經死透的樣子,二人身上都是血,現在含光宮外的血還沒有清理幹淨。龍攆上沾染的血漬也讓浣衣局頭疼了多日。
是人都說,皇上看上這麵容極醜的姑娘了,更像是擺脫後宮謠言一般,這文治皇帝想都沒有想,便將這二姑娘賜婚給他了。
隻是今日見到那二姑娘之後,他更是好奇了幾分,這姑娘雖然容貌不佳,心眼倒是挺多。但是遇到事情的時候又容易慌亂,還是不夠聰明,不足以當他的正房妻子,還是嫌棄一些。
悠悠茶水轉瞬涼了,宮婢立於一旁為他再度續了龍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