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以為寧西洛說的事情是她吻畫溪之事,這事情讓龍子卿看到已經尷尬無比,如今若是讓寧西洛知道,定然顏麵無存。
寧西洛眉頭一皺:“啞穴自己解開了,倒也不會說話了?”
雲溪清淡一笑:“隻是怕被隔牆有耳。”
“耳殺了,可說。”
雲溪一愣,被這房間之內的肅悶沉了心:“你殺了人?”
“你不聰慧,若我殺人,早便被人發現入了這東宮。”他冷笑。
雲溪臉色一黑,已知寧西洛隻是試探她罷了,對於“聰慧”一詞,她聽的多了,自然覺得無礙。隻是現在,雲溪頓了頓:“你知道畫溪在這裏?”
“知道。”
“如何知道?”
“隻有不聰慧的人,才猜不到如何不知道。”他冷笑。
雲溪眉梢一揚:“那現在,你的決定呢?”
“帶走溪兒。”
“沒了?”
“你想朕如何做?攻打北淵?”他頷首凝著雲溪,唇角掠了抹他看不清含義的笑,而笑之後,他輕輕一句,“嗬。”
雲溪唇角顫了顫。
她站在這裏與寧西洛對視著,後者沒有想象中的惱怒,也沒有記憶深處那一抹暴厲的影子。現在的寧西洛反而更加寧和,從那那句“嗬”聲中未曾察覺到有什麼不妥。
雲溪輕笑:“為何不攻打?畫溪對於你而言,不是很重要嗎?”
空氣中依舊是寧靜的。
寧西洛收回眸色,淡淡地凝視著畫溪的容顏:“與你何幹?”
雲溪一愣,隻是覺得這麼問到底是無聊的,她輕笑:“若您想帶走畫溪,現在便可以走。”
寧西洛甩袖,一瓶丹藥落在了雲溪手中。她垂眸凝看,打開且放在鼻尖輕輕一聞,眉間皺了瞬間:“給我的?”
“聽聞龍子卿送了你一枚毒簪子,也聽聞你中毒要每日從東宮拿解藥。你如此不聰慧,總要經曆些許磨難的。”
“自然是沒您的鳳兒聰慧。”雲溪冷笑。
寧西洛眉眼淡淡地掃著雲溪:“雖不聰慧,但你的自知之明倒也不缺多少。鳳兒用那枚解藥,為你做了解毒枚丹,吃了這,你便不用從東宮每日拿藥。”
雲溪握緊了那瓷瓶,卻是不解。
寧西洛來東宮是為了送藥的?還是送解藥?若是換做往日的他,即便殺幾千個人,也會從正門直接進來,如今倒是客氣了許多。
寧西洛不殺她已經讓她感恩戴德了,如今看著畫溪的身子躺在東宮之內,又淡漠地瞧著雲溪,那神情就仿佛這裏是養心殿一般,無憂無慮。
雲溪未想多少,便將那藥直接吃了下去。
寧西洛起身,掃著雲溪的臉:“朕來北淵,不需要大動幹戈。也希望你莫要多此一舉,最好是學龍子卿一般,息事寧人便是最好的。”
“藥,我已經吃了。您的命令,這裏也收到了。”
“嗯。”
雲溪皺眉,雖說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她想趕寧西洛離開這裏,寧西洛卻一句“嗯”便回應了她,到底是沒有走。夜色已深,再遲幾個時辰便不好了。
寧西洛瞧著雲溪不解的神情,笑道:“明日你要出嫁,朕提前一夜陪著你,不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