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細心嗬護,總是能帶來好的結果,便比如現在——
一路五個時辰,天色降晚,雲溪最終將千水閣帶回了畫家軍營,一路替他擋了二十三把北淵軍投來的刀子。
隻是這份好心,並未曾被千水閣領悟。
軍營入夜繚繞了漫天的煙花,這是勝仗的鼓舞,將士們皆在外麵狂歡吃酒,這畫家軍的風俗倒也多年未曾改過。
當她還是畫溪的時候,在將士之中吃醉了多少次。而今日,她偷換了畫家軍的鎧甲,護送了這小大人回軍營,還親自給這大人上了藥。
然,下一刻這千水閣大人便直接將她的手腳捆綁上了。
營帳之內隻有她與千水閣兩人。
千水閣一腳踏在了桌子上,定睛看著雲溪的臉,緩緩道:“父親回京都通傳勝戰的消息,隻是現在還未回來,現在畫家軍隻聽命於我,明白嗎?”
雲溪點頭:“大人威武。”
看雲溪如此上道,少年臉上多了一抹帶笑之色,他坐在桌上一把將盔帽拿下,認真地打量著雲溪臉上的人皮麵具,看了半晌也沒看出所以然來。
千水閣又道:“畫家軍軍規,若是逃兵定要處死,知道嗎?”
雲溪點頭:“不是有例外嗎?”
千水閣思索片刻,淡淡道:“好像很多年前,有個逃兵要被畫溪處理來著,最後畫溪讓他將功贖罪了,叫什麼來著?”
雲溪看著千水閣,輕聲道:“蘭澤,為畫溪擋了刀。”
看著雲溪如此回複,千水閣滿意地點頭,從桌上跳下,認真地打量著雲溪的臉:“娘娘腔,我看你如此麵生,倒不像畫家軍的人。如今還能知道畫家軍如此曆史,倒也排除了奸細嫌疑。不過,畫家軍二十萬軍馬,難免要亂入幾個該死的奸細,所以,我再問你一些問題。”
他的臉色倒也是認真,隻是這話倒是幼稚了些許。
營帳之外勝戰嘩聲還在繼續,而這千水閣卻能如此認真地跟雲溪在這裏盤問,倒也有小將的風采了。
雲溪笑笑:“那您便問。”
千水閣想了許久,慢吞吞地問道:“你可知道我心悅於誰?”
什麼?
雲溪怔怔地看著身前的少年,這問畫家軍的曆史,怎麼又突然問到了他心悅於誰了?他心悅於誰,為什麼別人會知道?
見雲溪如此難為情,千水閣臉一紅,沉了聲:“畫家軍都知道,本大人在大殿之上給皇上說了難聽的話,所以本大人才被罰到這裏的!”
聽到這裏,很難將這脾氣極大的的少年跟寧西洛那張冷冰冰的臉聯係於一起。若是他惹怒了寧西洛還沒有被殺,定是因為某些難以啟齒的事情。而這事情,又鬧的畫家軍皆知道了?知道還沒法傳出去,定然很嚴重。
雲溪突然愣了神,道:“難不成,你看上了皇上的女人?”
千水閣揚手便捂住了雲溪的嘴巴,沉聲道:“你聲音這麼大?難道想要北淵探子聽見嗎?若是傳出去了,皇家麵子何在?”
這……猜對了。
雲溪繃著臉,千水閣將手拿開,上下打量著她:“說名字。”
雲溪臉色難堪,皇帝後宮三千,到底他看上哪個了?若說寧西洛的後宮,雲溪倒也覺得不難猜,若論美貌而言,畫藍鳳倒也不錯。
想到這裏,雲溪篤定了,大聲道:“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