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臉緋紅，“分明就是……”
“是什麼？”月奴追問。
“是……哎……”她長出一口氣，咬咬牙還是說了，“是青樓。”
“青樓！”我騰地蹦起來。
青樓這地方我實在聽過無數次了，不僅在各個話本故事裏，上次下界來，春曉和柳二郎的恩怨就離不開這地方，那地方可是……難怪扶蘇要生氣。
執夏垂下頭，將滿臉紅暈掩蓋在陰影下。
月奴卻是眨巴眨巴眼睛，還是不懂，“青樓？是哪裏？”
“你呀！”我皺眉戳戳她的額頭，“叫你平日裏多與我一起看看話本吧，連青樓這麼出名的地方都不知道。”
月奴泯唇，輕輕“哦”了一聲，然後小聲繼續問了一句，“那，青樓究竟是什麼地方啊？”
“是……”我也有些犯難，這個怎麼解釋呢，話本裏好像也沒有怎麼解釋清楚，“是……”
我摩擦著光禿禿的下巴，按照自己的理解和想象力，為“青樓”這兩個字找到了一個勉強算是合格的解釋，“就是你給錢，和漂亮姑娘洞房花燭的地方，嗯，反正不是特別好地方。”
別的月奴聽不懂，“洞房花燭”四個字卻讓她驀地紅了臉。
瞧她臉上微妙的變化，我知她已然懂了，不由感歎自己在解釋詞義這方麵真是有著驚人的天賦。
“懂了嗎？”我笑問她。
這一笑，本是對自己能力的讚歎，但是看在月奴眼裏又成了旁的意思，讓她害羞不已，不知該答懂了還是不懂。
執夏連忙解圍，“熹央，你現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今日發生的一切都得怨那個晚娘。”
雖誤入青樓，但好在我們三個都沒被凡界男子怎樣，所以我知道，執夏對晚娘的怨，大多是來自於畫川的原因。
畫川衣衫襤褸從晚娘房中出來，且臉上掛著別人姑娘鮮豔的紅唇印子，也不是他們到底……哎，說不定畫川當真是人界來一趟就此失了身呢。
想到這兒，我不禁有些心疼執夏，畢竟我知道，她那麼那麼喜歡畫川。
我拍拍執夏的肩，寬慰道，“你別多想了，今日一事，明天天一亮，就全過去了。”
執夏明白我指的是畫川的事兒，抬頭與我對視一眼，竟險險要落下淚來，又倔強的眨眨眼將眼淚收了回去。
後來，因著執夏心情不大好，氣氛一直默默，我們便各自回房間睡去。
我與月奴相攜從執夏院中出來，就遠遠看見石燈旁一個頎長的身影正踩著暗影來來回回的跺著步子。
一聽見我們出門的動靜，那人立刻轉頭迎上來，“熹央！”
正是畫川，已經換了一身衣裳。
“你在這兒做什麼？找執夏的？”我問。
畫川沒有回答，反而側頭看向我身邊的月奴，溫潤一笑，“月奴，我與熹央有些話說，你先回去吧。”
月奴屈膝應“是。”，而後拐進了右手邊的月洞門，自己回房間去了。
我偏頭看著畫川，“你要與我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