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婆子和丁婆子一聽,忙道謝,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一絲笑紋來,主家寬厚,她們也舒坦。

投桃報李,吳婆子跟丁婆子嘀咕了兩句,丁婆子忙洗幹淨手和一個陶罐,淘洗了白米,放入陶罐中加水小火熬著。

到了晚上天擦黑的時候,張婆子才醒過來。

醒來就喊餓,丁婆子先前聽了吳婆子的話,早就熬好一鍋濃濃的白粥,此刻隻將上麵的米湯給盛出來,先喂張婆子喝了。

張婆子才有了一絲力氣,左右看了一下,“這是怎麼了?”自己為啥躺在炕上,家裏怎麼多了人?自己怎麼渾身都沒力氣?

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嘶啞的?

“娘,快躺下,別說話!你昨兒病了,發了一夜的燒!您不舒服咋不叫醒我們?這幹熬了一夜,要不是我早上起來沒看到您——”王永珠說到這裏,忍不住眼圈都紅了,想想都一陣後怕。

張婆子哪裏見得自己寶貴閨女掉金豆子,忙要起身解釋,一動,就頭暈眼花,又躺了回去,還勉力開口:“娘……娘沒事,別哭——”

王永珠見張婆子這樣,哪裏還顧得上說話,忙又讓大夫進來把脈,問了幾句,張婆子都一一回答了。

大夫才點頭,讓藥童把藥端進來,讓張婆子喝了,又給紮了幾針,這才道:“老人家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今兒個晚上要是沒發燒,那就沒事了!今天晚上多注意些,一會子喝一點白粥就行了,別的東西一概不能吃!”

張婆子喝了藥,又被紮了針,才有了點力氣,喉嚨也稍微舒服點了,雖然人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過還是先謝過了大夫。

等人都出去了,屋子裏就剩下王永珠和宋重錦,才開口:“我雖然病了,可也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不過就是發個燒而已,怎麼這家裏多了這麼些人?”

王永珠這才抹一把眼淚,嗔怪的道:“您這一生病,燒得人事不知,我跟宋大哥都慌了手腳,不得請大夫來給您看病麼?宋大哥和我都不放心,怎麼也得讓大夫在家裏,要是有個變化,也好及時看診不是?”

“再說了,大夫也說了,您這個病,來得凶,去得慢!以後得好好的休養著,把精氣神給補回來才是。你閨女和女婿又不是沒錢,沒得賺了錢,還讓親娘受苦的道理。”

“以前都由著您,一直沒找個婆子來幹些粗活,如今可都得聽我們的!我雇了兩個婆子,一個做飯,一個洗衣服收拾屋子。我也讓嚴中人去挑丫鬟了,有合適的就買一個回來,到時候專門伺候您!”

張婆子被王永珠這麼嗔怪,心裏卻甜滋滋的,閨女這是心疼自己呢。

當下特別好脾氣的連連點頭,一副閨女你說啥都對,閨女你說啥就是啥,我沒意見的態度。

王永珠看著張婆子這態度,哪裏還生得起氣來,她更氣的是自己。

平日裏都沒有關注過張婆子這個親娘的身體狀況,隻覺得她平日裏看上去又精神又硬朗,就放了心。

怎麼就沒想過,這已經不是以前自己所在的世界,醫療條件發達,人均壽命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