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九少的話音未落,外麵一個聲音響起:“九少多慮了,此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的好!”
門簾掀起,宋重錦走了進來。
曆九少忙收斂住心思,和宋重錦見了禮,寒暄了兩句,才又坐下。
那邊宋重錦順勢就坐在了王永珠旁邊,十分自然的將王永珠的茶盞端過,將剩下的殘茶一飲而盡。
再看王永珠不以為意的樣子,就知道兩人一貫是這樣的。
忍住心頭那點子酸澀,曆九少正色道:“宋兄的從長計議是?”
宋重錦手指輕點桌麵:“先不陛下正當盛年,身子骨一向健壯,想來還有幾十年好活呢。就算皇貴妃娘娘能順利誕下皇子,也不過是個嬰兒,長成也要十幾年。”
“十幾年後,皇子的這些兄長們正值壯年,羽翼皆豐。他就算成人了,一時也難有作為。除非是縱奇才,否則怎麼能壓過他那些兄長們?就算身為嫡子,到底年齡差距在這裏。再者就算能順利生產下來,皇子能順利長大成人也是未知。”
“皇貴妃此刻若是真聰明,就知道得好生籠絡咱們才是。”宋重錦卻並不太在意的樣子。
此話一出,曆九少琢磨了一會,一直提著的心也略微安定了幾分。
這了半日的話,再看色,又看宋重錦的臉色,曆九少十分識趣的起身要告辭。
王永珠忙留客:“東廂房的房間還給你留著呢,何必又出去麻煩去?我早就讓人給你打掃布置去了。你先回去梳洗一下,一會子去見見我娘,晚上給你接風洗塵。”
曆九少也就不推遲,跟在丫頭婆子後麵去了。
王永珠這才笑看著宋重錦:“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宋重錦將王永珠摟在懷裏,忍不住親了一記,才嘟囔道:“今日前頭本就沒什麼事,又聽人曆九少來了,到底是客,我怎麼能不回來?”
信你個鬼!
王永珠鄙視的看了宋重錦一眼,他那點心思,自己還不清楚?
去年,兩人圓房後,曆九少來,他背後故意做的那些動作,以為自己不知道?
人家曆九少為啥事情一辦完,明明都黑了,也不留宿,直接連夜走了?
就是個大醋壇子!
宋重錦對上王永珠鄙視的眼神,也不辯解,隻摟著她親了又親,親得王永珠半點脾氣都沒了,才鬆口。
到底晚上還要給曆九少接風洗塵,前頭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兩人也就起身,收拾了一下,回後院。
宋重錦換了家常的衣裳,那邊王永珠已經吩咐廚房,晚上多做幾個菜。
等曆九少梳洗了一番,換了身衣裳,就有丫頭請他到後院去見張婆子。
張婆子一貫閑不住,加上前兩年王永珠還真在這縣城邊買了個莊子,她嫌呆在這縣城憋屈,不如莊子裏自在。
看著自家閨女和女婿那個膩歪,真是親娘都受不了。
好端賭女婿,在外頭人模人樣的,回家那眼珠子就粘在閨女身上了,閨女走哪裏跟到哪裏,黏糊得辣眼睛。
這都快兩年功夫了,本以為這新鮮勁該過去了吧?
不!就沒個完夠的時候!
張婆子開始還覺得,夫妻這麼恩愛,早日抱個孫子,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等了一年,自己閨女肚子還沒動靜。
雖然這公婆不在身邊,無人什麼,可架不住外頭隱約有閑言碎語,這宋大人家的夫人,這都成婚好幾年了,怎麼還沒個動靜?
自己沒動靜不,還不讓宋大人納妾,豈不是要絕宋家的香火?
好不好聽!張婆子雖然覺得自家閨女肯定沒問題,不得就是女婿的問題呢!
可世道如此,女子成親後數載不開懷,難免被人戳脊梁骨不是?
她還擔心這些閑言碎語傳到自己閨女耳中,讓她難受,還下令讓下人們都把嘴巴閉好,不許多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