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顧流笙失蹤已過去二十二天,慕洛宸高燒不退十天。
慕洛宸並未因為長時間的發燒而萎靡不振,相反他陰騖的眸子閃著光芒,如果不是臉色過於蒼白,是察覺不到他是個病人,這次發燒的時間比起上次超了三天,腹瀉也一直都未停止,吃什麼吐什麼,不過他乖乖的配合醫生治療,即使再吐也勉強自己吃點東西,為了補充體力,醫生給慕洛宸輸了葡糖糖營養液。
他消瘦的很厲害,下巴尖尖的,狹長的眼眸顯得更大了,再加上蒼白的臉龐,現在的慕洛宸絕豔得近妖了,但眼神裏的狠辣絲毫未減。
慕洛宸隨著車隊一所所學校的找下去,幾乎可以用全城搜捕來描述也不為過,網絡、電視、電台、尋人啟示等等尋人的手段全都用上了,開出百萬酬金,卻還是一無所獲。
盯著慕家的人傳來消息,慕家人這段時間與往常無疑,與慕家人接觸的都是商界人士,正在忙著籌1500億美金,身邊也沒有可疑的人出現。
找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慕洛宸可以斷定,這個女人很可能自己藏起來了。有了這個認知,他絲毫沒有可以鬆口氣的感覺,隻要還未找到她,百分之一的危險性就會一直存在著。
在飛機上,慕洛宸終於衝破心裏防線,隻要找到這個女人,隻要這個女人安全無虞,他絕不會再放開她的手;可是身體反應讓他一下子又掉入了無盡的黑洞裏,他又開始忐忑,躊躇不前。
“洛子,有消息傳來,有人看到了跟顧流笙長相很像的人,”言靖上車,淡淡的說著。
這樣的消息這些天一直都未斷過,可惜沒有一次是真的。
“在哪?”慕洛宸問。
“嶺南最偏僻的一個山村,有個出山賣皮貨生意的人說在村子裏小學附近見過她。”
慕洛宸心裏微微一動,他預感這次可能是真的。
“要去到那所學校必須爬到山頂上,以你現在的情況,你在山下等我們,我跟陳濤上去。”言靖顧念他的身體。
“我可以,我上去。”
言靖拿慕洛宸沒轍,最終商定分兩批人上山,言靖開頭陣,帶人先去上山核實情況,慕洛宸與陳濤一行人隨後。
陳濤看著慕洛宸絲毫不顯慢的步伐,他眼神淩厲,這幾日飽受病痛折磨,精神上卻沒有頹廢之色,他心裏憋著一口氣,還沒找到顧流笙,慕洛宸是不會讓自己倒下的。
在他們快爬到山頂,接近所說那所學校的時候,言靖傳來消息:確認是顧流笙,還未驚動她,並發來了一張照片。
慕洛宸看著手機上傳來的照片,那個女人正在曬被褥,在陽光的沐浴下,臉色紅潤,眉目淡然,眼睛含笑,一副不知人間疾苦的幸福模樣。
陳濤也看到了照片,撇撇嘴,真是心疼自己的老板,為了找顧流笙,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慕洛宸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顧流笙倒好,一副寵辱不驚,歲月靜好的模樣。
“走,回去。”陳濤聽到慕洛宸說,以為聽錯了,回去?回哪?不是找到人了嗎?僅一步之遙,不見?
陳濤是得不到答案的,因為慕洛宸已經轉身往山下走去。
終歸,慕洛宸又一次退縮了。
慕洛宸回到房車裏就昏睡過去了,十天能夠支撐下來全靠的是一口氣在,現在顧流笙找到了,慕洛宸終於讓自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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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慕洛宸似乎聞到了紫羅蘭的香氣,這股花香在洛杉磯的時候,就縈繞在他的周圍,是那個女人身上獨有的,清香又矜持的味道。
慕洛宸往花香處靠近,想探尋到更多,然後鼻尖碰到一個溫熱的身體,他本能的伸手抱住了那個身體。
陳濤看著自己老板如此生猛的撲倒了顧流笙,摸摸鼻子,走了出去,同時也把正坐著看熱鬧的言少拉走了。
事情是這樣的,陳濤看自家老板實在可憐,就去找言靖吐槽顧流笙,而言靖也心疼自己的好友,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就又跑上山去找了顧流笙。
當時顧流笙正在屋內看書,桌子上還泡了一壺茶,還是上好的龍井,杯中嫋嫋輕煙,散發著清香,一派田園美好時光的美景。
看得言靖和陳濤是咬牙切齒了,兩人相互一對視:慕洛宸真是栽進這個女人手裏了。
顧流笙看到陳濤走過來,身邊跟著一個身材挺直,穿著黑衣和軍靴的男子,他有一張壞壞的笑臉,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渾身上下卻充滿了殺氣,一個經常跟刀槍混日子的人都會有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