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阿寶下井的時候,並沒有帶馬燈,金佛埋在磚塊的下麵,閉著眼睛都能摸到,井口有燈光,會引起僧人們的警覺。
東禪院住著十幾個僧人,雖然是更深人靜之時,說不定會有僧人起床小解。所以,兩個人壓根兒就沒打算帶馬燈。
這為誡誠下井創造了非常有利的條件。有黑暗做掩護,行事會方便很多。
此時,柳阿寶正在把磚塊挪開,因為沒有燈,他隻能靠打火機微弱的光照明。
誡誠爬進洞口的時候,柳阿寶的後背對著洞口。
柳阿寶不時按一下打火機。他摸了好一會都沒有摸到金佛——他也不可能摸到金佛了。
誡誠舉起鋼釺的時候,柳阿寶突然轉身——他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誡誠舉起鋼釺的時候鋼釺的頭部碰到了洞壁。
柳阿寶看見了一個黑影向自己逼近:“表哥,你怎麼下來了?你下來,我們待會兒怎麼上去呢?”
誡誠沒有說話,他朝柳阿寶爬了過去。
柳阿寶感覺不妙:“你是誰?”柳阿寶說話的時候,同時舉起一塊磚頭。
誡誠再次舉起鋼釺的時候,柳阿寶撲了過來,手中的磚頭同時砸向誡誠的腦袋。
誡誠將腦袋歪向一邊,柳阿寶手中的磚塊砸在牆壁上。
柳阿寶將誡誠按倒在地,然後騎在誡誠的身上,雙手同時掐住了誡誠的喉嚨。
在柳阿寶用力掐住誡誠脖子的時候,誡誠用盡渾身的力氣將右手上的鋼釺插進了柳阿寶的後腦勺上。
柳阿寶的手並沒有鬆開。
誡誠在掰柳阿寶左手的時候,扯斷了自己脖子上的掛珠。
很快,血順著柳阿寶的脖頸滴到誡誠的身上。
柳阿寶的雙手漸漸軟了,不一會,身體也軟了。
誡誠用手一撥,柳阿寶側身倒在一旁。
誡誠從柳阿寶的身旁摸到打火機,按著打火機,在柳阿寶的臉上照了照:柳阿寶的脖子上和左腮幫上全是血。
顫動了十幾下之後,柳阿寶不再動彈了。
掛珠扯斷以後,幾十顆佛珠散落在地上。
誡誠將磚塊全部挪開,將佛珠往一塊集中,然後脫下上衣,在袖口上打一個結,將沒有散落的掛珠和散落的佛珠放在衣袖之中,再在肘部打上結,最後將衣服係在自己的腰上。
誡誠將兩顆滾的比較遠的水晶佛珠留在了暗道裏麵。
爬出暗道之前,誡誠試了試柳阿寶的鼻息,摸了摸他的脈搏。確定柳阿寶已經死亡以後,爬出洞口。
爬出井口以後,誡誠和法正先將葛正根的屍體藏進大雄寶殿釋迦牟尼佛的肚子裏麵,用準備好的鐵絲將方格子固定在立骨上,最後用塑泥將窟窿封起來。
誡誠讓法正拿來事先準備好的木桶,將剩下來的塑泥裝進木桶——井壁上的洞口是要用塑泥封起來的。
兩個人將菩薩後背上的塑泥抹平之後,去了東禪院。
法正在上麵搖動軲轆,誡誠下井,用磚塊將洞口堵上,然後用塑泥封好、抹平。
回到禪房的時候,時間是醜時。
回到禪房以後,誡誠將所有佛珠穿在掛珠上,數了一下,少了三顆。誡誠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就沒有再進暗道去尋那三顆佛珠,他以為三顆佛珠可能掉進了水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