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路徑是從車華庭的記憶之中去尋找線索——從車華庭提供的情況來看,他和姓馬的肯定有過接觸,大家還記得嗎?在所有的房客中,隻有這個姓馬的和車華庭鑒定了租房協議——可以這麼說,正是因為這份租房協議,趙子蒙才沒有懷疑到姓馬的頭上.
另一條路徑就是從案子的曆史背景上去尋找蛛絲馬跡,在車仁貴所接觸的人中,哪些人可能是殺害車仁貴的凶手呢?凶手很可能和車仁貴有不共戴天之仇。
在回157號的路上,車老大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還真讓我母親說著了。”
趙子蒙及時捕捉到了這句話:“你母親是怎麼說的呢?”
“她說我父親遲早要遭報應的。現在看來,母親的話算是應驗了。”
這裏要補充一個重要的內容:在趙子蒙將蕭老送回家的路上,蕭老有一段非常重要的提示:“從作案的手法和套路來看,凶手極有可能是一個骨科醫生,至少是一個牙科醫生。
因為隻有牙科醫生才能找到兩顆大小合適的牙齒,也隻有牙科醫生才有條件將死者口腔裏麵的兩顆虎牙拔掉,也隻有骨科醫生才能想出砸碎骨頭改變人的身高的法子來。
蕭老的提示為同誌們偵破此案提供了一條路徑——一條十分重要的路徑。
關於第二個問題,車華庭是這樣說的:“在姓馬的租住157號期間,第一進的房子肯定有空關的時候,因為157號的房子和別人家的房子不一樣,那些想租房子的人隻要到街坊鄰居中打聽一下,就不會再租住157號的房子了。
所以,隻有那些一時找不到房子,又急著搬家的人才會勉強在157號住一段時間,他們一邊住,一邊繼續找合適的房子,隻要找到合適的房子,他們就會搬走,為了方便結算房租,他們一般會住滿兩個月——也有住不滿兩個月,或者超過兩個月的,但車家都按兩個月收房租。”
“姓馬的第一次住進157號的時候,其它房子有沒有租出去,我印象不深,因為我父親經常插手這件事情,我過問的比較少,但姓馬的第二次住進157號的時候,我記得非常清楚,姓馬的進住157號的時候,第二進東廂房已經住人了,所以,姓馬的才住進了第二進西廂房——他本來是想三間房子一起租的——第一次,他就是租住兩間東廂房的。”
“有一件事情很奇怪。”
“怎麼奇怪?”
“我想起來了,第二次,姓馬的住進157號不久,另一戶人家就搬走了,算起來,這戶人家前後隻住了半個月。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說要搬走——我連房一毛錢房租都沒有收他的——因為我心虛,我假的房子不怎麼幹淨。”
“更加蹊蹺的是:之後,也有好幾個人來看房子,有兩個人說好要租的,不知怎麼的,突然就不來了。那時候,我父親已經‘離家出走’了,租房子的事情全由我一人負責,所以印象比較深。”
“第二進東廂房大概閑置了多長時間?”
“一個多月吧。姓馬的離開以後,幾間房子很快就租出去了。”
按照蕭老的分析,姓馬的第二次進駐157號的目的是砸碎膝蓋骨與腿骨連接部分的骨頭,改變車仁貴的身高;敲斷車仁貴那顆瓜子牙,用假牙換掉兩顆虎牙,以徹底消滅車仁貴的所有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