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樓下,並不曾親眼看見,怎麼知道是女人給男人洗腳、剪腳趾甲和按摩呢?”
“女人在給男人剪腳趾甲的時候,男人有時候打呼嚕,雖然聲音不大,但一聽就知道是男人打呼嚕的聲音;指甲鉗磨腳趾甲的聲音很明顯;按摩的時候,床會響。”
趙子蒙和蕭老、令狐雲飛、項代沫互相對視片刻:這個情況非常重要。
“女人給男人修剪打磨過腳趾甲以後,還給男人按摩來著——這時候,除了床響動以外,還有男人打呼嚕的聲音。”
“在這時候,人是最容易安然入睡的。”項代沫道,“用這種方法治失眠的毛病,效果非常好。”
“還有兩個情況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請講。”
“四月十一號的夜裏,樓上好像有事。”
“有什麼事?”
“平時,夫妻倆一般是在九點鍾左右休息,那夜裏十一點鍾左右,樓上有走動的聲音,走動的聲音好像比較忙亂,是解手吧!可聽不到解手的聲音,安靜了一段時間以後,腳步聲又響起來了。有椅子倒在地板上的聲音,聲音很突然,也很大,還有擦地板的聲音,雖然聲音非常,但還是能聽見。”
“我是一個特別敏感的人,耳朵還特別靈光,為什麼要在半夜裏麵擦地板呢?我當時就很納悶,我以為是夫妻倆中的一個人生病,實在撐不住,然後到醫院去看病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
“後來,我還聽到了下樓——或者上樓的腳步聲。”
“什麼時候?”
“十一點鍾左右——當時,我特地看了看手表。可第二早晨,透過門縫,我看到他們夫妻倆一起下樓,也就沒有再想這件事情了。”
“你剛才‘安靜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大概有多長呢?”
“有三四十分鍾的樣子。”
“夜裏麵,你聽到他們下樓梯的聲音了嗎?”
“我不能確定,不錯,我是聽到了腳步聲,但到底是下樓,還是上樓的聲音,我不能確定。”
範登標也是在四月十一號的夜裏發現醬菜廠的木船去而複回的,具體的時間在十一到十二點之間。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你竟然能記得具體的時間,這簡直不可思議。”趙子蒙還有些疑惑。
“我有寫日記的習慣,從讀中學的時候,我就開始寫日記了,後來成為一種習慣,每睡覺之前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寫日記,我把那夜裏發生的事情寫在日記裏麵。你們等一下,我上樓去拿給你們看。”
女人不等趙子蒙回答,徑直上了樓梯。
兩分鍾不到,女人“蹬——蹬——蹬”地走下樓來,她的手上拿著一個日記本。
女人走到趙子蒙和會平師太的跟前,將日記本打開,遞到趙子蒙的手上——翻開的地方是事先折疊好的。
蕭老和令狐雲飛、項代沫將頭湊了過來,日記上的內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