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蔓兒回到房裏,從窗戶望去,她又看到了那個身影。
那個人正在石榴樹下,此刻,他正想著為他的娘子摘石榴吧。
如果那個人是自己,該多好。
垂下眼簾,花蔓兒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苦笑。
那男子的身影又不見了。
此時花蔓兒的眼裏,卻多了一份堅決。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清脆的聲音從,花蔓兒的嘴裏傳出,立刻又噶然而止!
看著四周寂靜如常,花蔓兒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看到珠圓的時候,花蔓兒問:“珠圓,你可念過書?”
珠圓撇著嘴搖了搖頭說道:“我大字不識一個。”
花蔓兒微微蹙眉,說道:“那可怎麼辦才好呢?”
“姑娘有什麼事情煩心?”珠圓上前兩步,趕緊問道。
“也沒有什麼事,前幾日想起來一個字,卻怎麼也記不起怎麼寫,過會我去問問姐姐好了。”花蔓兒笑著說。
“姑娘,我勸你還是別問夫人了,我平常也不怎麼見夫人寫字,有時間了,你還是去問問老爺吧,他書房裏的書,多的我都看不過來,那可是咱們家的一個學問人。”提起顧如風,珠圓的臉上就一臉自豪。
花蔓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還沒敢和他說過話呢,怎麼好意思去請教他。”
“人們都說,一回生二回熟,你都管夫人叫姐姐了,老爺就是你姐夫呀,請教一個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那我就等有時間了,去請教姐夫。”
花蔓兒笑起來,明媚如花。
高寒,三十來歲,禮部,員外郎,五品官級。
這是香草對眼前這個人的全部了解。
第一次遇見他的時候,香草有些奇怪,怎麼這個人總是在顧府的門前轉悠?
“你是幹什麼的?怎麼老在這裏轉悠?”香草出生在小山村,自然沒有大家閨秀的那份矜持,直接就向那個人問去。
那個人先是眉頭一皺,隨後就微笑的看著香草。
“姑娘是誰?可是顧府裏的人?”
“我問你的問題,你都沒有回答呢,你到底是誰?”香草不依不饒的問。
眼前的這個姑娘立刻引起了高寒的興致,“姑娘,在下高寒,禮部,員外郎。”
香草歪著腦袋想了想,問了一句:“很大的官兒嗎?”
高寒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姑娘,這麼可愛,突然就有了想逗一逗她的心情。
“不大,但是可以填飽肚子,不挨餓。”
看著香草點了點頭,高寒繼續問道:“我已經回答了姑娘的問題,姑娘可否告訴我,你是誰?”
“我叫香草。”香草輕快的說。
“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那叫高寒的人說完,便笑了。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不過肯定不是數落我的話。”
“姑娘何以這樣認為?”高寒有些奇怪的問。
“因為你笑了呀。”說完,香草便轉身走回顧府。
他已經在這裏等待兩天,為的就是見柳蓁一麵,沒想到,遇到了這麼活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