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the……”我驚詫萬分地就要爆外國粗口。
“shutup!”孫姐圓瞪雙眼,怒視著二樓呆立與趴在地上痛苦的巴特爾與洛哥之間,詞彙量過少,不得不靠飆洋文來抒發滿心“我勒個去”的我,像教育學生一樣訓斥道,“這個是髒話小孩子不可以講!”——我都二十多了啊,大姐……
雖然相隔幾十米,而且還滿心的不服不願,但是被性格“惡劣”的“魔鬼”孫姐怒目金剛一般的嗔目叱責,一向與我的碩大體格相悖的膽小怯懦還是讓我畏畏縮縮了起來,靠著後麵的牆壁,隻敢不時地瞟兩眼——為什麼看起來孫姐背後仿佛有一個比她嬌小的身軀大上數倍的幾乎頂到了車站天花板的巨人一般的背景:難不成是stand……
“你最近是不是動畫又看多了……”巴特爾抬頭吐槽道——腰好了嗎?
“小胖也看‘冒險’啊?”洛哥居然也知道?難不成也是個“宅男”——不過從他的模特身材和富有且美滿的家境能看得出來,和我這個死肥宅不同……讓人羨慕的人生贏家……
“我還好,隻是很喜歡這個漫畫,好看;我有個朋友比較迷(戀)這些——身材也和你差不多(這算是歧視嗎)曾經家裏專門一個大屋子,擺滿了模型和手辦?——是這麼叫的吧?”洛哥有些不確定。
“擺滿了模型和手辦……”我略帶怨念的碎碎重複道,“土豪啊——那後來呢?”——曾經這個詞讓我有點在意。
“後來,他家裏辦聚會,幾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們偷偷進了那個屋子……”——不是吧?n——o——!這也太悲慘了?完全是等同於三體人侵略的恐怖與殘暴啊!
蹲在地上的洛哥沒再說下去——就像阿拉裏克和匈人聯軍麵對不堪一擊的羅馬城一般,結果是不言而喻的,充滿了“血腥”與毀滅……洛哥捂著小腿的手也耷拉在地上,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痛苦了;因為和他說的這場“噩夢”相比,一點磕磕碰碰能有什麼?
而且對於那位土豪“同類”,那一天可以說是人生極其灰暗,甚至失去了希望的一天了吧——實在是無法想象當他看見自己珍藏的寶貝被一群不諳世事的“野蠻”的熊孩子當做低劣玩物糟蹋蹂躪後的“悲慘世界”時,心裏是有多麼的絕望:一腔怒火無處可發,滿心冤屈無人理解;無力地跪在狼藉之中,孩子們在他身旁“殘忍”的歡笑著,家長們冷漠甚至厭惡地蔑視著在他們眼中廢物一樣的他;沒有人會同情他,沒有人會感到一絲一毫的愧疚;乃至於在他們心安理得的離開後,還會無情地嘲弄他:“你都多大了,早該把這些垃圾扔掉了……”
沒有人會理解像他和我一樣的,喜好著在所謂的大眾品味與社會觀念麵前,沒什麼話語權與生存空間的不被認同的所謂小眾事物的愛好者心中的感受,我們也不是什麼異端邪說、毒瘤惡黨,隻是一群在“禮理情法”範疇內,追求著屬於我們內心的那一份美好與幻想;人類曆史上,少數派就是被蔑視與排擠的存在——除非能夠發展壯大,不然等待的就是滅亡……哪怕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就是沒人願意承認你,即使被迫容忍了你的存在,他們也會拿出種種條條框框與繁文縟節來束縛你、打壓你,直到把你變得不像你自己了,把你徹底同化了之後,才會勉強給你一席之地,扔到角落裏,被無數人當做“低等存在”隨意欺侮……明明我們也是和大家一樣,普普通通的“追夢人”啊……
也許人類之間最大的難題就是溝通和理解吧……
“他一定很——難受吧……”我替那位兄弟心疼,隻能感慨道。
“還好吧——他和我說的時候很平靜的。”洛哥淡淡地說道——果然不是“同類”是無法理解哪位兄弟潛藏在麵無表情的臉孔下受傷流血的心……
“沒想到那一屋子的東西那麼值錢啊……”洛哥隨口說了個讓我和巴特爾目瞪口呆的數目——還是歐元……
“你怎麼知道的?”巴特爾好奇地問道。
“給的錢啊——”洛哥站起身,伸了伸恢複如初的雙腿。
“誰給的?”
“保險公司啊,”洛哥理所當然地說道,“……他把那些都上了保險,他的親戚也賠償了不少,做壞事的孩子都得到教訓了——要去教堂懺悔,還要掙出零花錢還給父母,聽他說這些孩子很誠心的認錯了,現在懂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