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千裏馳援”的周局一行人,“趕跑”(?)了趙哥以及讓我如何都喜歡不來的小汪和一直對我看不慣的魏叔。跌宕起伏,提心吊膽的檢查之路終於走到了終點。
“唉……”
我安心地歎了口氣。
身子放鬆了不少,一直緊繃的神經也得以生息——不知這回累死了多少腦細胞……
緊張的情緒一旦消散,對美人的離去心中傷感油然而生,仿佛被剜去了心尖一般——比小晴離開的時候還難受,因為不同於常有聯係的小晴。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見到小吳(毫無聯係方式)——即使對我的印象不好,我也沒有吃“天鵝肉”想法——就算見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唉……”
我歎了口氣……
隨著魏叔駕車離開目之所及的道路上,聽不到發動機的喧囂之後,小城恢複了往日的寂靜與安寧。
天朗氣清,惠風舒暢,仰觀一碧蒼穹,無邊無際;俯察潤物萬頃,生機盎然。雷雨過境,洗卷了近日的暑土之炎熱,送來了真正屬於秋日的晚來的涼爽,宣告著小城季節的變更。從下一場秋雨開始,就進入了“一層秋雨一層涼”的時節。我站在車站門口,看著麵前腳下的土地,龜裂的黃土吸飽了充足的水分,僅有幾處積水的坑窪還保留著大雨的證據。如往常一般,我極力遠望,卻因為雨水被正午充足的陽光蒸發升華而布滿於空氣形成的薄霧模糊了視野,望不穿遙遠邊陲的鬱鬱草原,就連目之所及的陡坡上的書店,也由於水汽的阻隔,隻能瞧出輪廓,看不清立體的屋頂。
眺望著美麗的風景,突然覺得腹中空虛——剛才咽下的一整塊一時充饑的自製大月餅早已被我消化完畢(胖的原罪之一)。幸虧小城人實在,放的雞蛋、麵粉、白糖、植物油以及種種餡料特別多,做的也大。這要是現在外邊買的那種都沒有我一拳大的小月餅,估計連充饑都做不到,早就餓趴下了……
肚子裏雖然全都是脂肪肥肉,胃裏卻空落落的,餓得人心裏發慌:為什麼因“不慎”暴食,懶惰成性而積攢的營養儲存做了厚重難看的脂肪後,就如此難以化解了呢?——要是能把身上的贅肉直接用來補充腹中空虛消化掉就好了,不知可以省去多少健身鍛煉、節食吃藥的減肥之辛勞……
當然,這不過都是一個妄想一夜暴“瘦”的不努力行動的死肥宅的一廂情願罷了……
如果真能這麼輕鬆,世上早就消滅肥胖了——還能省很多糧食,為饑餓的國家與地區送去更多物資。
實在餓得受(瘦)不了了,也沒心情欣賞風景了,我轉身進入大門,回到了車站。
沒人打擾的車站裏麵一片死寂,空曠的大廳裏,隻有時間在流逝,一上午的時光不著痕跡的白白溜走了——如果不是幾排長椅被移動偏離了原位,幾乎看不出與平時有什麼變化。餐桌上的文件也都被老秦不知何時搬走了,通向站台的拉門也關上了,斑駁的牆壁上一出大大的汙點依舊顯眼的粘在正對麵——每次進來都會先看見這個髒東西,心情好的時候還能扁扁嘴,不屑一顧。餓得眼花了的我隻把它看做了大肉包子,仿佛聞到了剛出蒸鍋的冒著熱氣的香味,饞的直吞口水。一會找巴特爾買點羊肉,包頓包子、餃子、餛飩——是帶肉餡的就行!
真想吃家裏包的餃子啊……
當然包子、餛飩、韭菜盒子(餡餅以外的沒做過幾次)都行——隻要是家裏做的就好,我可以揉麵、剁餡、刨蒜、吃,連吃一周都可以!
其實論味道來說,在車站吃到的飯菜更為美味——甚至比大學食堂和一些小飯店都好。小城雖然人不多,但是個個(除了我)都是做菜能手,飯店大廚的水準。而且大家來自不同的地方,拿手的菜品菜係多樣,還幾乎沒有重複的,每次聚餐都讓人大飽口福——“本來領導雇過幾個廚子,後來因為吃慣了我們的手藝,幹脆都攆走了”。可見小城各位的廚藝之好:未必有多精美,但是好吃是一定的。除了各位原來在“小城領導”收下幹活的幾位長輩,巴特爾的純正蒙古風味在我第一次領略到之後多次前去叨擾蹭飯;獨居多年的孫大爺聽說做菜也不錯,但是我沒見識過,不好評價;平時主要負責車站飲食的老秦和經常給我們加餐的心姐雖然手藝沒別人那麼強,基本都是大學期間才開始自己做飯練出來的,但是由於和我年齡相近同屬年輕人,口味差不多,而且做出來的花樣多,還敢嚐試網上見識的新“作品”——甚至“黑暗料理”,即使偶有失敗,也足以滿足我們正常的胃口,不至於每天都吃“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