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解圍(1 / 3)

不知道時間,不清楚地點,找不到目標,心中惶惶不安,我在世界的一角迷茫的向著來時的車站走。獨自一人,寂寞如影。

夕日欲頹,光芒消逝,堅強的太陽在無數的高樓大廈擠壓下噴灑出最後的溫暖,卻被習習的涼風吹散,打在身上寒氣逼人。對麵旅館大樓的玻璃反射著夕陽的影子,映的天地一片金黃,無雲的天空中不知何時飛機駛過,留下一道航跡雲,不知目的地。染上色彩的道路上,無數人熙熙攘攘、往來如梭,似乎每個人都知其所終,有其所向。

路上的一個無證經營的藥攤也開始收拾東西,結束了一天的“忽悠”,準備離開。桌上“祖傳密藥”的牌子和“耶穌”像都被裝進了包裹——也不知今天又騙了多少迷信“靈藥”的小市民。

一輛銀色斯柯達速派停在道邊,一位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孩背著挎包,拎著兩個大袋子,從我剛剛走過的寫字樓裏小跑著出來,應該是她老公的駕駛員也趕忙下車,迎麵跑了過去。本以為是接行李,沒想到和女子撞個滿懷,直接連人抱了起來,看起來不慎強壯的男子抱著女孩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女孩有些羞澀的拍了一下男子,放下來之後男子接過行李和女孩有說有笑的走到了路邊——這時候要是發現車子不見有好玩了。我有些陰暗的想到——兩人把東西放到後座上,上車向著共同的愛巢飛馳而去,卻被擁堵的道路攔在了中間……

這個時節,正是餐館最忙碌的時候,路上各種小飯館大酒店迎來絡繹不絕的顧客,有的是請客吃飯的,有的是高興下館子的,還有的則是常年不開火,成天在飯店與外賣見滿足口腹之欲的——得益於物流行業的飛速發展,近年來這樣生活的年輕人越來越多,這可能也是從一個方麵證實了現代人的忙碌與冷漠吧……

唉!

正當我眼巴巴的瞅著各家飯店的時候(並不是餓了),突然發現,在鱗次櫛比的川菜館、火鍋店、牛肉麵、快餐店間,一家五十坪大小的飯館門前掛著個可愛卡通豬頭,旁邊的招牌上寫著五個大字:天天一頭豬,下麵還立著一個寫滿了招牌菜的小黑板——沒想到在他鄉也會見到在各路美食傳揚四海優勝劣汰的情況下,普及率並不怎麼高的家鄉菜。說實話就連老家那裏都很少見到如此直白的飯店,基本都是更加精致可口的外地菜。

“小夥,進來吃(ci)點啥不?”正在招攬生意的,比我還高還壯留著絡腮胡子的老板見我盯著裏麵看,走到門口做了個“進來”的手勢衝我喊道。

“不了不了,我不餓……”我實言相告——而且身無分文,前途堪憂的自己既沒有心思也沒有胃口,更沒有錢……

“這(ze)都幾點了還不餓啊?這(ze)麼大個大小夥子可別把自己餓瘦(sou)了!——正(zeng)宗老式(si)鍋包肉(you)嚐嚐不?”

“不用了,少吃點肉(you),正好可以減減肥……”被熱情的老板所感,連我的鄉音都勾出來了。

其實因為老家地處北方,當地的地方口音也不算嚴重,再加上自己小時候拚音學得紮實,愛好文學,所以我的普通話相較於同鄉和同學都十分標準,連大學時的外地同學都誇我,說我沒什麼口音。除了偶爾在說兩個字的詞組,比如海(三聲‘去’)鮮時,總說成海(二聲‘陽’)鮮,每次都逗得我那個外地同學一頓壞笑——而這個時候就到了我反製的回合:“天空、困難——說一遍!”——每當我這麼“反擊”這位“l”、“n”不分的西北同學時,他臉上的笑容都會瞬間凝固,到了我壞笑的時候。

婉拒了老鄉老板的盛情後,我歎了口氣,哀歎自己的悲哀,再度向車站走去,已經可以看到車站廣場了——但是這不過幾十分鍾的功夫,車展的客流量倏忽間少了一多半,本來人滿為患的廣場上,除了滿地的紙屑等垃圾外,隻有零星三三兩兩的旅客和像我一樣送親朋好友的人。車站門口也寬鬆有序了許多,兩三個剛剛應該是值班的疲憊的工作人員趁著換班吃飯的功夫,站在門外活動著疲勞的身子——其中就有我避之不及的同期小朱……

完了,這可怎麼辦!

我站在廣場邊緣,不敢繼續靠近車站。

本來的計劃是找一位眼熟的同事,說明緣由後,請他幫忙聯係一下老劉(下班時間都延長了,這個時候應該還在),求老劉幫我個忙把我送到車站就好——當然即使他主動提出直接送回小城,我也沒那麼好意思——之後在不驚動其他人,特別是小朱和領導的情況下,以最小的代價取得勝利。很簡單的嘛!就像開了控製台玩策略遊戲一樣……但是現在尷尬的事來了,小朱和兩個一看就是領導的人正堵在車站門口,扼住了我的必經之路——都說“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今天的我已經十之十百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