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看看我,光顧著和你聊天,忘了你舟車勞頓了一上午,怪累的,都沒贏你進店裏去歇一歇!”周姨懊惱的歎了口氣,拉著心姐的手自責道。
“沒事的周姨,我不怎麼累……”心姐握著周姨的手安慰了兩句後,望了下商場走廊裏零星幾位逛街的人,有些擔心的說道,“就是一直占著過道,害怕擋到別人走路了……”
“對,周姨,不是你的錯,”程哥附和著,瞄了一下小萌道,“要怪就怪小丫頭,都是她最先從店裏衝出來的!”
“程哥?”
“不光第一個衝出來,還死抱著人家小心,說什麼也不放!”韓姐也取笑道。
“韓姐,怎麼你也……”
“小萌你又不聽話,是不是想加班了?”
本來還被長輩們欺負而哭笑不得的小萌,聽到最後周姨的恐嚇,眼中反抗的光芒逐漸黯淡了下去,低下頭沉聲道:“我現在倒是想加班——哪怕逃課也行啊……”
聽到小萌這句飽含深情與無奈地痛陳,大家都低頭不語:無論是新晉的打工少女小萌,還是老員工的程哥韓姐,尤其是長久以來在書店各店鋪攤位流轉常年工作在第一線的功勳元老周姨,對這家書店,以及其背後蘊含的感情都是非常深厚的,而由於逐年虧損敗退整體收縮導致的人事變動也讓他們飽受動蕩之苦,特別是在分店全部關門的現在,裁員的殘酷現實擺在麵前更是讓他們無法安心穩定下來,然而在最後的最後,已經知道自己將同書店一同離開的現在,他們仍然真情畢露,惋惜於書店的消亡高於比自身。可能這就是心姐家書店能夠在行業不景氣的今天立足並且堅持下來的最主要的支柱——書店工作輕鬆團結的氛圍與在任何行業中都能最為典範的優秀員工……
一時間整個書店內外仿佛時光暫停一般,沉默消極,寂靜無聲……
可能是被小萌毫無掩飾的直抒胸臆所打動,書店的每位工作人員情緒都很低落,壓抑了許久的感情似乎都一股腦傾瀉了出來,無論心姐怎麼安慰,幾次想找出好的話題都沒辦法提起大家的情緒,結果大家像心姐之前擔心的那樣,就這麼擋在路中央,如同擺錯位置的雕塑——好在商場內顧客不多,而且這裏比較偏僻,就是把臨近幾家服裝店的職員從店麵裏引了出來,或迷茫或疑慮,圍在幾個一知半解,懂得隻鱗片爪之人旁邊,對這裏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不知能傳出多少版本的不同故事……
站在一旁的我看著心姐努力卻徒勞的安慰,雖然很想上前幫忙,但是作為與書店沒有直接關聯的局外人,除了心姐沒人認識更像吃瓜群眾的我根本沒辦法“出手”,特別因為剛才為了“冷靜”,自己躲出了好遠,完全與心姐他們脫離開來,而且身旁就有兩個臨近服裝店的售貨員姑娘指著書店方向說悄悄話——要是現在有保安人員查看這裏的監控,估計也會把我當成看熱鬧的閑人吧……
心疼心姐的我,思索再三,想出了一個後患——不能說無窮但是容易立馬被拆穿的辦法。轉過身子不看心姐,直接奔書店而入,裝一個普通顧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附:
好在我拚命地向著遠方的帆船遊去,終於被細心的船員發現。船上騷動了一陣之後,向我附近駛來。一位脫下鎖子甲的年輕船員把我撈上了船。
“太感謝你們了!讚美諸神,沒有拋棄我,派你們救了我!”
重生的喜悅讓我顧不得禮儀,在甲板上不住的向著周圍攏過來的人群鞠躬致謝。
“蒼啷啷~”一聲寶劍出鞘!
眾人中為首的一位穿著披風銀色騎士板甲,頭戴護臂圓盔的年輕大漢拔出腰間大劍直指向我,距我胸口不過半寸有餘。留著絡腮胡子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鷹般尖銳的眼睛上下掃視著我,開口發出粗獷的聲音問道;
“你是什麼人?”
“我叫……”
“這不重要”,大漢厲聲喝斷我,“你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上我們的船?”
說著劍尖已經抵住了我心口的皮甲,隻需在稍用力便可刺穿,插入我的心髒。我深呼吸,盡量保持平靜,舉起雙手與他對視。
“我是從異域大陸來的,準備追尋父親的足跡,隻身駕著小船前往卡拉迪亞;沒想到半路遇上了海盜,差點客死異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