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從開始到現在,我這一中午就沒閑著……”
“辛苦你了。”
“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從始至終都是我負責的,怎麼到了現在……”
“現在開始就不用麻煩你了,你可以歇著了——不過先得把文件寫完……”
“不是,您這有點不講理了!”
“上班都是各有分工,講什麼道理——如果真講理,古今中外也不會有那麼多貪官汙吏了!”
……
無論我怎麼據理力爭,哪怕是胡攪蠻纏的與老秦進行爭論,都沒能說服他,我說一個論點,對麵就能有十個八個反駁的話等著我,到最後被老秦鋒芒畢露的針對的簡直是幹瞪眼張不開嘴了,隻能眼睜睜看著老秦把一臉凝重看起來並不情願的小詩(其實從我們開始爭端就是這個表情了……)從我身邊帶走,望著他們的背影,我眼中浮現出了無數影視動漫裏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男女主角被迫分離的畫麵。隻不過不同的是,我不是主角,小詩更不會對我有絲毫留戀,有任何關聯。然而觸景生情早就想來一次這種經曆的的我按耐不住內心的激蕩,學著印象中的動作,向小詩漸行漸遠的方向徒勞的伸出右手,手指拚命地前伸卻無論如何也夠不到心愛之人,隻能無力地垂下,獨剩我孤身一人留在原地,淚眼婆娑……
“你幹嘛呢?”
忘記了屋裏還有別人。在餐桌旁坐著玩手機的心姐出聲問道,一臉見識到髒東西一般的難受表情……
“我——沒,幹啥……”我尷尬地低下頭,捂著臉,因為太過羞恥,臉上熱得發燙,手掌都熱紅了。
其實說是老秦把小詩“奪走”離開了大廳,也並沒有走出多遠。畢竟整個車站也沒有多大,無論到哪個部位參觀都能看到他們兩人的身影。我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了。雖說從第一眼看到小詩時,我就早已認命,明鏡似的心裏知道我和人家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絕對不可能產生聯係,建立任何實質性的關係,也知道人家馬上就會離開,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但是心裏也隻是因自卑和遺憾餘恨而空傷感一場,並不會有什麼逾越的非分之想,更不會像變態跟蹤狂一樣有病態的占有欲——然而親眼看著小詩被另一個男人從我身邊輕鬆的“撬”走,卻毫無反擊之力,畢竟眼巴巴地望著他們在我麵前有說有笑(隻是想象,兩個平時就不愛說話而且“麵癱”的初認識的異性在一起能聊什麼——更何況其中一個的對象還在場“監工”……)一團和氣氣氛融洽,老秦一臉淫笑(一臉認真地介紹),小詩滿麵春風(麵無表情地聽著),遠比剛才和我在一起是高興的多了——看得我實在是心煩意亂:難道說從一開始我就不該出場,我就不配有姓名?我心灰意冷無力動彈,半天也沒挪動地方,更別說工作了……
“你不趕緊工作,還有傻站著幹什麼呢?”心姐提醒我道。
“哦……”低聲對心姐回複著——等等,心姐還在呢?!我心裏突然有了一條妙(奸)計。
我幾步快走到餐廳,來到心姐座位旁邊,故意貼近到平時從來沒有過的距離內,一臉諂媚的奸笑著,在心姐耳邊殷勤道:“心姐!”——聲音好似塗了蜜,別提有多甜了。
“你怎麼了?”心姐放下手機,抬眼瞧著我,似乎嫌麻煩一般,抬起手臂,將幾乎要靠上她的我推開。“——貼得這麼近還這麼膩歪人,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我姐姐嗎?弟弟跟姐姐親近點有什麼不好?”用上了從來沒有過的語氣和言談,我和心姐套起了近乎。
“你如果再小一點就沒問題了——哪怕隻是身材上嬌小一點……就你現在這個體格,像堵牆似的站在這裏,隻會擋亮外加影響視線——你現在也就天冷的時候能擋擋風,剩下基本就沒什麼用。”
不愧是老秦的未婚妻,一樣的毒舌。聽得我當場就絕望了,低頭看了眼肥碩的大肚子——根本看不到腳尖,瞬間有了切腹的心……
“心姐……”
好在善良的心姐比鐵石心腸的老秦溫柔多了,見我情緒低落後,馬上起身安慰我。舉起右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好了,姐姐跟你開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