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重新刷過漆,保養良好的老式綠皮火車,從東麵沿著我和老秦早上巡邏過的鐵道,伴隨著熟悉的節奏感極強的轟鳴,向著我們車站緩緩駛來——眼見這熟悉的綠皮火車,聽著列車撞擊鐵軌發出的極富規律的聲音,想起了小時候和父親每年回老家時,每次都坐的那一班車:
從我三歲在父母的帶領下,第一次坐火車回老家到我小學畢業前的這十多年時間,正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末到二十一世紀初零幾年的時候,從我家到父親的老家,也是我的籍貫地——雖然並不是那裏出生長大,這兩地之間,每天隻有兩趟途徑停靠的普通快車,雖然叫“快”車,也比不上現在的列車。雖然隻有不到四百公裏的路程,但是在當時的車速下,也需要差不多六個小時。
因為臥鋪要貴許多,所以都是買的硬座。那個年代車次少,交通工具也不發達,可以選擇的出行方式不多,所以就算不趕上火車運行高峰期,車上車下也都是人滿為患,再加上我們坐的這個車次途徑的城市站點很多,算是個“熱門線路”,所以即使沒有座位,也要“站票”的乘客也要把走廊占滿,如果不提前差不多一個月買票,基本沒座位。在我長大能自理之後,我們不得已買過幾次“站票”——又一次“站票”都沒買到,隻能買現在已經取締了的站台票強行上車之後再補票(這其實也是一項逃票的手段,但是我們隻用過一次,也補了票)。最後一次買沒座位的票讓我們一家印象深刻,那年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候車廳裏就站滿了人,勉強擠上車後才是“噩夢”的開始——六個小時的車程裏,走廊裏幾乎沒有幾分鍾能輕鬆行動過,是真正的“摩肩接踵、揮汗如雨”,去廁所都要先憋著,等車到站有人下車了,才走動的開,或者就強行不顧別人感受,硬撞出去;平時不斷在走廊裏賣貨的乘務員都不得不放棄推車,隻拿著幾樣賣給想買的;乘警巡邏也十分艱難,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最誇張的一段時間裏,就像電視訪談裏有些人講的那樣,是真正的動彈不得,手臂放下後都伸不出來,低下腦袋就可以睡覺,不管火車怎麼行駛怎麼顛簸搖晃,都能“方寸不亂”。本來我也想嚐試站著睡一覺的,但是可惜碰到的是夏天,綠皮火車裏沒有空調,有時候遇到“錯車”,車窗也不能打開,隻有靠著天花板上轉著“腦袋”的小風扇調節溫度,它吹到車廂裏的什麼方向,什麼地方才會有點涼意,不過涼風馬上又會隨著它離開。所以睡是睡不著了,熱暈過去倒是有可能……
附:
“我宣布——”我中氣十足的對著話筒先開始說結束語。
“本次開學典禮——”小倩跟著我說。
“圓滿結束。”
隨著我和小倩完美的同步宣告下,終於完成了這次學校創建四十二年來第一次臨時施宜的開學典禮。
玻璃牆外的廣播社同學關上了設備後眼開眉展地衝我們舉出右手大手指,我們終於徹底安心的呼出一口大氣,好像剛剛打了一場肉搏戰一樣,我們疲憊的起身,走出播音室。
“太棒了,沒想到兩位第一次就做得這麼好!”
“是啊,而且不過是個人發揮。兩個人都是第一次還是從來也沒排練過的情況下,就能配合得這麼好,真不愧是我們學校的金童玉女,兩位真的是心有靈犀啊!”
我和小倩走出來後,周圍的廣播社員們都被我們的表現驚呆了,不住的讚美——不過,我和小倩確實配合的很好,明明是毫無預兆時臨渴掘井,雖然有些瑕疵,但是沒想到在互相幫襯下,居然發揮的這麼好。
“別奉承我們了。”
小倩也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臉上紅撲撲的像個紅蘋果一樣。
“是啊,吐字不夠清晰,節奏把握不好,還有幾次詞沒對好,說錯了差點沒接下去——感覺也不怎麼樣。”
哪來的專業噴子?跑著發彈幕來了?
“這是怎麼說話呢?你行你上啊!你,你是——誰啊?”
本來義憤填膺的幾個同學想為我們打抱不平,但是話說一半就懵了,看著剛才的那位“評論家”。
屋裏的所有人,包括我和小倩都一臉茫然地看著這個明顯格格不入的人——麵帶不屑的異國金發少女。網更新最快手機端:https:/m/
少女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泰然自若的站在屋子中央。
“這冰山美人是誰啊?”
“不知道啊?”
“她怎麼進來的?”
“跟著會長進來的。”
“啊?會長厲害啊,一個校花還不夠,還自備帶著個美女——還是個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