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搜查
華月澄掀了掀眼皮，“反正在你心中，我也並不怎樣有臉。”
楚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正打算說話，華月澄卻很不給麵子的站起來，進了裏間的臥室，出門的時候，手裏拿了一張紙，一支筆，“剛好你來了，也省得我再往晚雲軒跑，我的學問雖然不高，字兒寫得也差，不過一封休書還是勉強可以寫完的。諾，”她將筆和紙遞到楚王麵前，“休書我已經寫好了，你簽完字就帶人搜查吧，搜得到也好，搜不到也好，反正跟我也沒什麼關係了。”
“小姐！”小米沒想到華月澄居然來這招，急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楚王掃了那封寫得歪歪扭扭的休書一眼，墨跡已經幹了，看來是霍青剛到倚梅園就寫好的。內容也很簡潔，因華月澄不知自重：我段雲楚休妻。他的手指動了動，卻沒有接。
“沒什麼意思。”華月澄道，“就是覺得這個王妃做得很憋屈，新婚就得不到自己結發丈夫的寵愛也就罷了，被自己丈夫因為小妾推下高樓也就罷了，時刻被自己的丈夫輕視厭惡也就罷了，還不堪到要讓奴才在臥室搜刺客的程度。這些經曆的多了，有些累……誰愛做這個王妃誰就來做吧。”
“我並沒有厭惡你。”段雲楚握緊了拳，幾乎是咬牙在說這樣的一句話。
“是麼？”華月澄笑看向段雲楚深邃的眼眸，“那也無所謂了。”
房間裏好像一瞬間靜下來，隻能聽到段雲楚越來越粗重的呼吸。
“不！王爺！”小米忽然撲通跪在了段雲楚身前，“您不能休了王妃呀，您不能對王妃這樣殘忍的。即使知道您在成親之前就有了婉夫人，但她依然全心全意的對待您。有什麼好東西都第一個想到王爺，做什麼事都最先考慮到王爺的感受，怕王爺餓，就讓廚房隨時準備著熱騰騰的飯菜，怕王爺冷，就讓人給您送去衣服。她是這樣關心您，可是您從來不施舍任何一點溫情。她以為隻要經過努力，隻要足夠真心就可以讓您感覺到她的愛。到後來，王妃也是因為太絕望了才會對婉夫人做那些過分的事情。可是王爺，您好好想想，王妃並沒有真的傷害過婉夫人啊，她……她並不是真的害怕您，她隻是害怕這樣做會傷了您的心啊，王爺……”小米說到後來，居然使勁的哭了起來，好像受到這些傷害的完全是她自己。
“夠了，小米，不要再說了。”華月澄的淚居然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在聽到小米說著這些的時候，她的心好像也被緊緊擰成了一團，無端的傷心，絕望和委屈。
“不！”小米的頭磕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滴在冬日裏冰涼的地板上，“我要說！我知道小姐雖然失憶了，可是那些刻骨銘心的感受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我要讓王爺知道，小姐曾經為了愛他，受了多少委屈，掉了多少眼淚。小姐對王爺的愛，並不曾比婉夫人少。可為什麼小姐就是要受到這樣的傷害？為什麼偏偏小姐就要受到這樣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