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合四年,八月十一。
昨夜梅才人侍寢,今日一早便去鳳儀宮給皇後請安,閑話幾句便又去了太後的重華宮、哪料想,太後認準梅才人狐媚惑主,就是沒讓梅才人踏入重華宮半步。
皇上覺得虧待梅才人便下旨要梅才人從納英宮搬出,住到棠梨宮的偏殿。
一時間宮裏不知是在笑梅才人還是羨慕或是嫉妒。隻是按照傳統紛紛送禮。我讓碧雯挑了兩隻翠玉金簪送到棠梨宮。
用過午膳不多久,皇上突然派李偊來傳我,說立刻到沁雪亭。我心下奇怪,但還是盡快梳妝趕往沁雪亭。
剛到沁雪亭我不禁有些發愣。皇上正與衛漣下棋。我輕輕走過去,沒有請安不想打擾他們兩人的對弈。
“瑤兒來了?”良久皇上發現我,一把攬過我的腰,我突然臉上就像撒了一把火,不敢抬頭看衛漣。為什麼呢,許久不見,再一次見麵卻是這樣的場景。
“臣妾未給皇上請安,無禮了,願皇上恕罪。”我低著頭,掙脫他的懷抱,福了福身子,行了個禮。
皇上虛扶我一把,道“朕今日與衛知州下棋,自覺棋藝不敵。素知愛妃喜弈,不如代朕與衛知州下兩局可好。”
“皇上棋藝精湛,臣妾向來不如,今日皇上可是故意讓臣妾出醜?”我嬌笑著。
皇上饒有興趣:“贏著有賞如何?”
“那臣妾便試試吧。”
我做到棋盤前,抬頭看了看對麵的人,許久不見他竟又消瘦了些。衛漣,權力地位於你當真如此重要麼。
時間慢慢的過去,衛漣棋藝絲毫沒有衰退,我的手心沁出汗來。多久沒有與他下棋了。隻是皇上在身邊,我看不到他溫暖的笑容。
良久棋終於下完,我贏了衛漣。不過也是,哪有臣子贏皇帝寵妃的道理。
我向他略施一禮,道“衛大人果然是棋藝高超呢。隻是本宮有一處不解。”
衛漣像是知道我要問什麼,淡然道“娘娘請講”
“衛大人第四十六手可是預先備好的棄子?”我想他應該是知道我問什麼的。
果然。他看著我的眼睛道“在臣下眼中沒有一顆棄子。”
“大人果然是光明磊落呢”我心中一顆石頭落了地,便向皇上請辭,皇上隻說一句“晚上朕去你那裏”便讓我先行回宮。
夜裏晚膳過後,皇上果真如他所說,來到了我宮裏。
“瑤兒,今日之賞你想要什麼?”他牽過我的手壞笑著。
這事情我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哪裏知道要什麼。便淡淡笑著:“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他的臉上並沒有太多帝王聽到這種話的喜悅。隻是輕輕歎息一聲“瑤兒,我……”又似語塞,隻是輕輕的吻上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