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後，一個多月，皇上隻有初一、十五宿在皇後宮中，其餘時候來了後宮十二次，八次去了靈嬪的凝露宮，我與靜夫人分別一次，芷賓姐姐那裏倒有兩次。
靈嬪的勢頭比當年的劉卿萍可是來的猛了不少。隻是進位沒有劉卿萍那樣快。
麗太妃那裏倒是沒有什麼動靜，太後也隻是規勸著皇上要雨露均沾。靜夫人嘲笑皇後養虎為患，皇後卻笑而不語。整個宮裏有一種詭秘的氣氛。
數著日子芷賓姐姐也快臨盆了。我便是天天往錦元宮跑，心中還是敲著小鼓，生怕在這緊要關頭出事。
可是想想那日聽到麗妃的話心裏還是有些怕。
“瑤兒你最近怎麼總是心不在焉的，可是太累了？”芷賓姐姐臉色微紅，有些著急的問。
我正在擰濕布一個不慎又掉到了臉盆裏，暗想，麗妃的事情是絕對不能說的，說了也隻會讓芷賓姐姐白白擔心“倒是也沒什麼，可能最近心中有些鬱鬱的。”
“可是因為那靈嬪獨占聖恩，你吃心了？”
“怎會”我麵色一紅道。
“你也不要總是呆在我這裏，把心思往皇上心裏放一放。”
我搖搖頭，換上笑容，麵對芷賓姐姐。
忽的，綺英急急地走進來，道“二位娘娘，蓉芳儀小產了。”
芷賓姐姐一愣，隨即撫著肚子哀怨道“也不知道她能否安全出生。”
我勉強一笑道“當然，姐姐一向心善，自然是有菩薩庇佑的。”
芷賓姐姐麵色勉強道“你也快去看看吧，莫要因為我誤了事情。”
我點點頭，吩咐綺英在錦元宮與和今照應著，帶著碧雯先走了。
碎和宮中，已經聚了許多宮娥，普遍一身素衣，我今日本就隻著了淺藍色的宮裝，不算有失場合。
“瑤妃娘娘到——”一聲長長的通報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我身上。
皇後道：“怎麼來的這樣遲？”
“臣妾本在錦元宮照顧禧夫人，聞訊便來了，還是遲了些。”我恭謹道。
靜夫人眉頭一揚，道“瑤妃與禧夫人真是姐妹情深。也會隨身伺候。”
我一笑：“姐姐說笑了，禧夫人伺候皇上多年，如今禧夫人害喜臣妾去搭把手，也是應當。”
說到禧夫人便想到子嗣，想著蓉芳儀剛剛小產，怕被內殿的皇上與蓉芳儀聽到心裏去落個口實，大家忽而一起選擇了緘默。
“我的孩子——”一聲淩厲的尖叫後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在大殿的緘默中顯得格外突出。眾人都知道是蓉芳儀醒了，得知了小產的消息。
皇後忙進到內殿，其餘人隻能在外殿等候。我略有暈暈的，碧雯忙扶住我。皇上之所以這麼久還隻有兩個帝姬，不過也是因為眾多的妻妾吧。每每有子嗣的時候，便是眾人最不安穩的時候。
許久裏麵的哭聲略微小了些。皇上與皇後從內殿出來，皇上的臉色略有不快，但還是壓住道“蓉芳儀小產的事情便有皇後來主持”說罷匆匆離去。
皇後輕歎一口氣道：“皇上的意思是擢蓉芳儀為婕妤，小產之事說來蹊蹺，順貴嬪，你便與本宮一同查一下吧。”
“是，謝皇後娘娘恩典。”順貴嬪行禮道。
如此皇後便遣散了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