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兒,你已經不小了,你瞧瞧你,站沒站相,不尊長姐,規矩全無!”魏定伯越看庶女,越是生氣地指摘道:
“你、真的是太讓為父失望了!為父當初,真不應該應了你姨娘這混帳請求,讓你長於姨娘之手,生生壞了尊卑!從今日起,你每日準時給嫡母晨昏定省,不許再懶散,退下去!”
此時,魏婠兒看到盛怒中的父親言辭犀利,到底沒傻地再去冒犯父親,而是恭敬地屈膝行禮,“唯。”
羞愧含辱的眼淚劃落,魏婠兒語氣哽咽地應了,垂著頭被采芳扶離。
就連魏妤然都聽地出來,庶堂妹這回是真的傷心上了。
不過,她餘光瞄到一側的叔母和兩位堂兄,卻是視而不見,隻專注的刮茶蓋,倒象是茶碗裏有金鉑兒似的——
做為隻是短暫寄居的嬌客,魏妤然當然不會上前去說什麼。
後麵,魏定伯也是覺得他一個大男人在這裏不好,便帶著兩個嫡子離開了正院,留著魏妤然麵對魏莊氏。
這夫子一走,魏妤然就見原先還軟軟癱倚在靠背上的莊氏,這會兒坐地直了些,顯得更自在了,爾後朝著她淺笑道:
“讓玉奴見笑了,伯爺他、也是左右為難。咱們是一家人,叔母也就不說兩家話兒。”
魏妤然卻是搖搖頭,微紅了眼眶,感激道:
“承蒙叔父、叔母,不惱玉奴生而失怙恃,幼時不懂事,一直長於伯外祖父家,從未進門孝敬叔父叔母至親,便是叔父、叔母憐惜玉奴懵懂無知。”
畢竟,原身被陸淳挑唆的,一直覺得自己外曾祖父母和堂叔父這些至親嫌棄她,所以才會任由她長於定國公府。
原身雖有伯外祖父的憐愛偏心,可她幼時,卻是生活在明毓長公主身邊,被故意教地膽怯嬌弱,再加上早產,見天生病,性子孱弱,哪裏敢表露自己的心聲?
事實上,定國公府與魏妤然的關係,算是出了三服,於幼小無知的原身來說,被至親摒棄這個想法,已經在心中根深蒂固。
魏莊氏搖頭,唉了一口氣,“這、怎麼能怪你了。”
見侄女似有不知內幕,魏莊氏無意欺瞞,因而嚴肅地揮手讓身邊的大丫鬟退下,隻留下她的掌事楊嬤嬤,魏妤然見了,便留了康嬤嬤,讓青兒去錦玉院主持搬遷。
此時,她人雖在魏定伯府了,但是她自小的行裝,也隻是隨著馬車搬過一部分貴重的物品。
餘下來的裝箱,則要在明日,由老定國公爺親自派人送過來。
因而,隨她過來的主要丫鬟,也就是康嬤嬤母女,以及斂言謹思和綠茗這丫鬟了,另外幾名大丫鬟,還留在定國公府裏整理裝箱她的物品和嫁妝。
其實也沒多少了,去年開始,她生父母名下的房產嫁妝,已經全記在她名下,父母的財產,伯外祖父也提前交於她打理,順便鍛煉她的中饋能力。
“叔母?”魏妤然疑惑地看了眼魏莊氏,不解她竟然遞給她一份賬本兒。
“放心,這裏頭的東西,原本就是屬於大房的。”
魏妤然沒翻賬本兒,倒是對原身父族內帷之事,有了求知欲,“還請叔母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