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魏莊氏提起魏家舊事時,魏定伯帶著兩個嫡子就站在抱夏廳裏傾聽——
魏澤木心中雖愧對大房,想要彌補先考之過。
但、若這大房唯一幸存的孤女,是個拎不清愚昧的小娘子,他自會庇護她,卻無法事事躬身提點了。
這回,魏妤然給這個堂叔父再見禮時,多添了幾分真心,能真正坦然麵對自己短處和汙點的男人,是真君子!
基於這一點認識,她屈膝行了個周全的福安禮,笑道:“玉奴見過叔父~叔父福安。”
“無須客氣,都是一家人,快坐下。”魏定伯疾步而來,略虛抬了魏妤然手肘,便快步越過她,比兩個嫡子更早一步扶住了妻子,急道:“夫人,何須如此!”
魏莊氏順勢坐於夫婿側,平緩回道:“伯爺,禮不可廢。”
“哼。”
魏摯然到底年幼一點兒,許是心裏對父親有惱意,輕輕嗤了一聲,又立刻被長兄魏擎然瞪了一眼,隻他不當一回事兒,歡快爽朗的跑到魏妤然身邊說道:
“大妹妹,等有機會了,你可隨殿下回咱們祖籍看看,那裏雖極近邊地,但是有大周朝的好兒朗守著,非常安全!那裏——”
魏擎然想撫額,聽到弟弟這話,恨不得上腳,低喚:“阿摯!”
再不住嘴,他們父親就要動腳踹他屁.股了!
明知道玉奴妹妹隻是入魏親王府為妾夫人,提這個,豈不是要讓大妹妹傷心難受!
“大兄,玉奴覺得二兄這個提議挺好的。隻、玉奴沒福份,且這身體孱弱,鞏是受不住這舟車勞頓。再者,等玉奴進了魏親王府,許是沒機會再出親王府門了。”
魏妤然歉意地朝著上首的長輩們笑了笑,開朗地說道:
“叔父、叔母不用至此。玉奴便是被臨安縣主算計、如今淪為妾,亦是皇上禦賜的魏親王妾。閨訓和女戒都是玉奴自小熟讀的,玉奴絕不會給祖上蒙羞。”
“大妹妹,你是說,你會被賜為殿下為妾,是被臨安縣主算計?”聽到玉奴妹妹說這一句話,魏摯然差一點跳起來——
豎子,竟敢算計他嫡親妹子,不可饒恕!
魏定伯和魏莊氏側想地更透徹一點,明白眼前這看起來嬌美傾城的玉人兒,定然是沒有外人所看的那般,生活順遂安泰!
瞧,連表姐妹一道出門參加淑華長公主壽宴,竟然還招上事兒!
臨安縣主膽敢這麼做,若沒有明毓長公主的平日縱容,她豈敢!
以至於,他們這侄女沒被明毓長公主養歪,還真的是祖上保佑!
並且,可以看地出來,魏妤然沒有外表所呈現出來的柔弱菟絲,反倒有一顆七巧玲瓏心!
“二兄,玉奴坦誠此言,僅隻是想告訴諸位至親,玉奴在定國公府寄居一十五年,對玉奴真心實意好,唯伯外祖父也。”
將心比心,見叔父一屋子人將她當成血親來真心對待,魏妤然便坦誠地說起自己與定國公府之間眾人的真實關係——
權當她未雨綢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