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魏氏的暗中打量,魏親王微擰了劍眉,略是不適,爾後很快又舒坦展開。
同一內室,有了這前、後明顯對比,他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同!
他並不是減輕了厭惡婦人體味的程度,而是對身側這魏氏,有不同於普通婦人的感知——
輕嗅著她身上貌似濃鬱了些的白玉蘭香,他偏側頭顱。
眼簾下,便是小婦人瓷白的臉頰,白致亮光,定眼一瞧,方才發現,小婦人因著連續吞咽滾燙的薑湯,竟被薰地粉頰似桃花嫩,額汗帶著薄薄一層的汗漬……
“來人。”
魏妤然一聽到魏親王發聲,立馬放下手中的白玉碗,就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小內監匆匆的打千跪在地上,呼了聲:“嗻。”
“置冰盆。”
“噫、王爺~”一聽魏親王說的是竟然是這個,魏妤然也顧不得裝蒜了,抬頭仰麵小小聲的低呼了聲。
她突兀發現,魏親王在生活細碎的事情上,單純到白目,莫非是被太監、婢女服侍地傻了?居然毫無常識可言……
“嗯?”周魏景垂首,詫異於小婦人這回終於願意正視他了。
“王爺,奴家剛喝了薑湯,若是現在就置冰盆,奴家、奴家這薑湯就白喝了,回去就非得風寒不可……”魏妤然噏了噏嘴皮,隻能老實的給魏親王解釋清楚:
“且、受涼喝薑湯,目的就是為了能出風邪虛汗。”小動作卻是快速地,將她臉額上的汗漬,拿出手袖中的繡帕擦拭幹淨。
周魏景微怔,認真地瞅著仰首中的魏氏,發現小婦人並不如他認識中的貓兒膽子。
這不,話兒不是說得挺利索麼!
他腦中亦隨即憶起,外甥女每回染了寒疾,喝了薑湯能出汗,周圍伺候她的奴才們,具是一副撿回‘一條命’地鬆一口氣神色——
“是本王無知,多謝魏小姐點醒。”周魏景頜首,揮手示意奴才退下,爽朗地耿直認錯,而後目光落在食案上,沉厚的男聲溫潤地邀嚐:
“魏小姐舟車勞頓,一路兼程,不若在此充饑,嚐嚐別院廚娘的手藝?”
“喏,王爺請。”魏妤然粉頰含羞的垂著,心裏是萬馬奔騰、
可麵上卻一臉恭順柔和羞澀貌,目光落在魏親王麵前的玉製碗碟上,就等他起著。
唔,大周朝有點底蘊的權臣勳爵都愛使用玉器、瓷器,但象魏親王這般,用極品玉質來做碗杯碟的,怕是除了皇宮裏的那位,還有東宮太子外,也沒人敢象魏親王擺在明麵上這般奢華了。
而魏親王,明顯是財大氣粗的款。
周魏景瞥了眼小婦人露出來紅梢的耳尖,心情頗為愉悅地舉起快著,沉默地用起膳食起來……
魏妤然一邊吃,一邊暗中記著魏親王的用膳喜好,覺得嘴裏的食物,還不如她自己做的口感好。
跟著魏親王略略嚐過他用過兩著的菜色,基本就知道他的口味偏重,辣和麻都吃,清淡的也能吃,隻不過是一著而止——
完全不知道她這個小動作,讓周魏景的心情更是坦然舒暢了兩分,難得開胃地多用了些膳食!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