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躺在床上,聽到蝶衣在身邊得意的嘁嘁喳喳,若不是被她打怕了,這愚蠢的小娘皮,這會兒肯定是在高聲論調,仿佛怕聲音低了便沒氣勢——
完全沒想過,這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蝶衣自小跟在葛氏身邊成長,可是將葛氏的本性學足了十成十呢,或許說是青出於藍勝於藍更準確!
“阿娘,我剛剛給初華院、茹菊院等院送月例時,已經聽從你的吩咐,將魏夫人掌管中饋的事情透露出去了。”
她當時還特意在初華院外多站了一會兒,果然等了片刻後,初華院就響起一通‘呯嘭哐啷’聲,從牆根裏,還隱隱約約傳來了鄭側妃氣瘋了吼斥聲。
真爽!
賤人也有這麼一回,被王爺狠打臉了吧!
雖然王爺抬舉魏夫人,蝶衣一樣不高興。但是比起這個,看到鄭側妃失態發瘋摔瓷器,她更爽兒!
她一向慣來都不喜歡鄭側妃,還不是一樣是個妾,偏她端地高高在上,如同一朵聖潔白連花似的做作,經常拿話諷刺她娘和她,讓她暗恨記於心間。
為了多聽鄭側妃失態的暴喝聲,蝶衣差點誤事慢了一步,讓魏夫人派來的丫鬟,請到那池婆子!
幸好她反應快,遠遠見到來人是鸞和院方向,立即抄了小路,比那丫鬟更早一步逮見池婆子,佯裝事急地衝過去,撞地池婆子失衡摔斷了那小腳,看那池婆子還怎麼投靠魏夫人去——
整個魏親王府,誰也不能越過她娘去。
王爺如此俊美無儔,有她蝶衣相伴就夠了!
在魏親王府生活了七、八年,蝶衣也看地明白,若是她無法如她娘的意,成為王爺的妾室,後麵的日子,她絕對會被她娘磋磨……
“那池氏呢?”葛氏三角眼一掀皮,仿若用眼白掃蕩,睃向蝶衣開口,陰沉發問。
眼前這小娘皮,是從她肚子裏爬出來的,她是什麼性子,葛氏一清二楚,一見她回避這件事,她就明白在池氏上,出了意外。
“阿娘,我、我一不小心將池氏給撞地狠了,她小腳好象是摔斷了?我回頭望了一眼,她腳好象出了不少血。”蝶衣也不敢隱瞞,聽阿娘一問,立馬老實的回,又小聲的保證:
“當時小道上並沒有別人,我保證,除了池婆子,誰也沒見到我撞到池婆子了!”
一會兒就流了一地血,池婆子肯定傷地不輕。不過蝶衣也不怕,隻要沒人當場逮住她動地手,任池婆子再膽子大,也不敢將髒水潑到她身上——
再說,她一發現沒有被他人撞見她的惡行,立馬就找個小花簇藏起身來,很肯定沒被人撞破。
好在那池婆子命不該死,隻一會兒就被巡邏的武婢發現了,立馬抬回下人房。
葛氏聽了,也如蝶衣所想,既然沒有被第三個人撞見,池氏不敢攀咬到她們母女身上,便不管了。
“大廚房那邊,你去打過招呼了沒?”葛氏慢悠悠地問。
蝶衣身體一僵,小心翼翼地挪開了幾步,弱弱地申斥:
“阿娘,大廚房的徐公公是攸菊子總管的人,我、我使不動那老龜公。”
阿娘這不是在為難她嘛,那徐公公根本就不給她阿娘麵子,她一個小丫頭,連見都見不著!
“廢物!滾出去!”
葛氏氣狠地怒斥,她也想到徐公公向來不給她一點顏麵,連裝病都忘了,瞧著已經小意識躲遠遠的小娘皮,越發生氣暴躁,火氣衝衝地拽出瓷枕就摔向她——
“啊、痛死我了!”蝶衣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還是被她娘犀利地瞄中,瓷枕一下子飛出,就狠狠砸到她肩胛上,痛地她放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