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同?”
“文帝之時,下剛剛穩定下來,百廢待興。孝文皇帝雖然與民休生養息,然而百姓仍然貧窮,所以孝文皇帝才詔令短喪。如今曆經文景二世,下安定,國庫充盈,此時若再行短喪儉禮,恐怕下人也會譏笑皇上不盡孝道。”
劉徹皺了皺眉,他可不願意把錢花在老婆子的葬禮上,有那錢還不如多置辦些甲胄兵器,正要話,許昌卻開口了。
“田大人莫要忘記,太皇太後可是孝文皇帝的皇後,如果不按孝文皇帝的遺詔治喪,不僅我等有違祖訓,恐怕九泉之下的太皇太後也羞於與孝文皇帝見麵呢。”許昌完滿是嘲弄的看了田蚡一眼。
此時滿朝文武紛紛點頭,心裏也都明白了皇上為什麼選用許昌主持操辦了,這種事還得是老臣更有經驗。
田蚡這回可急了,誰主持葬禮誰就是丞相啊,好不容易竇太後死了,竇嬰也沒有勢力了,現在是拿相權的最好時機也是最容易的時候,他可不想錯過。
“按照許大人的法,那麼景帝也應該與文帝一樣節儉才是,可事實上景帝的葬禮,滿朝文武嚎哭百日,許大人不會不知道吧?當然我這樣並無指責之意,隻是想請皇上和諸位臣工想一想,母親的葬禮難道要比兒子的簡陋嗎?”
“嗬嗬,從古至今我隻聽女從夫,還沒聽過從子的。如果太皇太後按照景帝之禮下葬,那麼當今皇太後百年之後又當如何?”
許昌有些得意過頭,竟然拿還在人世的王太後做例子,這下可讓田蚡抓住了把柄。
“大膽!竟然敢拿當今太後為例,詛咒太後,這一條就當斬!”
許昌也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請罪。
劉徹還想讓他治喪呢,哪能給他個罪名呢,便道“丞相也是一時激動口不擇言,免罪。”
見劉徹都不介意,田蚡也就沒話了,他雖然是太後的弟弟,但兩人是同母異父,一個姓王,一個姓田,雖然平時也很親近,但比起親兒子來,資格還是差了些。
討論竇太後葬禮的朝會,竇嬰肯定是得到場的,但與沒到場也沒什麼區別,從朝會開始劉徹話到許昌失言,竇嬰一字未發,在席位上閉眼睛養神,好像死去的不是他的姑姑而是其他不相幹的人。
劉徹本以為自己做主了這個早朝會很順利的結束,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田蚡來。
沒辦法,劉徹便把把目光投向別處打算找一個人出來解圍,這是太皇太後的葬禮,他首先想到了竇嬰,想一下看,卻見他居然在閉目養神,劉徹隻好又把目光看向其他人。
掃來掃去他發現了緊挨著殿門的東方朔,心裏頓時大樂,心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呢!
“東方朔,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