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的話語說出,即墨梓那犀利的眼眸已經直直地望向了藍汐兒,半刻不肯放鬆,似要從藍汐兒的臉上覺察出一點端倪。
然而,藍汐兒隻沉了沉眼眸,微微歎氣,似有似無地說了句。
“我是想兵不血刃,但如果兩方早已經兵戎相見,那即便我有那個心也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果真的非要有損傷,也隻能保全其中一方了!”
輕輕歎氣之後,藍汐兒的眼神再沒有落到即墨梓的身上,那副若然深思的模樣,讓即墨梓根本沒辦法再質問下去,隻得淡然地轉開話題。
“說起來,那些士兵也許能被你的計謀設計陷害,那衛靖桓呢?以他的武功,即便是真的有你說的塌方,那他說不定也能逃脫呢?”
“是啊!即便是跳崖,他說不定都能逃掉呢!”
無奈地搖了搖頭,即便和衛靖桓生活了將近三年,她都還摸不準那人的武功,總之就是太過於高深莫測,她敵不過就是了!
“那你準備如何是好?”
“嗬!墨梓,貌似是你說要以天宇國的江山作為聘禮送與我,眼前這困難該怎麼辦,你還要問我嗎?”
輕輕挑眉,藍汐兒便把問題拋了回去。
她肯出主意幫即墨梓攻打天宇國國都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眼下還要她幫忙設計去抓另一個妖孽,那不是強人所難嗎?
冷哼了一聲,藍汐兒並不想搭理即墨梓。衛靖桓那人聰明至極,即便她想要設計,恐怕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吧?那還不如讓他們兩個人倆自己去費心。
“如若你抓不到衛靖桓,那這天宇國的江山,不要也罷,你說是不是呢?”
輕飄飄的目光,完全挑釁般的語調,若是平常即墨梓倒也沒什麼感覺。
但隻要一提起衛靖桓,他便會想到這兩人曾經有過的過去,心裏的邪火頓生,便是怎麼樣也忍不住了。“你覺得我打不過他?”
“當然不是!不過據說上一次你是利用我才將他生擒,怎麼樣?這一次需不需要再用我來將他們引出城來?”
是個男人都見不得被女子輕看,更加不能接受靠著女子取勝這一說法。可是偏偏上一次若不是即墨梓抓住了衛靖桓的弱點,他還真不一定能夠將那個男人擒住。
這對於即墨梓來說,絕對是個恥辱,可偏偏藍汐兒卻要再次提及,不由得讓他怒火再生,便又將人扯過身前,怒意保證:“哼!這一次即便不憑你,不用你的計謀,我也能將天宇國的士兵殺得片甲不留,你就等著看天宇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吧!”
惡狠狠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即墨梓便立即轉身出去,大概是準備出去謀劃一切了吧?
看著那盛怒離去的背影,藍汐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笑。她倒是不知道,一向驕傲自詡的即墨梓,居然也會有被她激到的一天。
是真的怕了衛靖桓嗎?
“哎!我可是提醒過你的,你若是不聽我的話,可就怪不得我了!”再次苦笑,藍汐兒仿佛已經可以看到兩軍交戰的結果了。
即墨梓還真是一個從不食言的人,才惡狠狠地向藍汐兒丟下那麼一句話,第二日,還沒有等他的士兵休息夠,便帶著他的百萬雄獅繼續東征。
而這一次,藍汐兒依舊是跟在整隻隊伍的最後麵,看著即墨梓一次又一次地將沿途的城市攻陷,然後以著勝利者的姿態繼續前行。
如此十日,即墨國的士兵便兵臨天宇國國都城外,準備著最後一次進攻。
沒有人知道,一直跟在軍隊最後麵的藍汐兒,每天是怎麼樣的感受。
每次隻要看著路邊那遺留下來,沒有人收拾的屍體,藍汐兒便感覺到一陣愧疚,一顆本就已經深受重創的心眼下更是像被放入油鍋裏煎炸過一般,痛得她直想掉眼淚。
可偏偏她是藍汐兒,是跟著即墨國出征的人兒,她不能哭……
八月的深夜,陣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從他們離開鳳城的第三日起,這雨便一直下著,連著下了七天,看眼前那陣勢,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國都外圍滿了即墨國的士兵,紮營待命,準備著第二日的攻城。
這是最後一次了,可偏偏根據前方傳來的消息是,天宇國直到這一日仍是沒有什麼動靜,甚至連加強國都的戒備都沒有。
這即墨國已經兵臨城下了,可天宇國的人卻淡定異常,仍是笙歌不斷,仿佛一點都不知道這潛在的危險。
對此即墨梓自然是最歡心的,衛靖桓越是掉以輕心,那他的勝算便越大。
隻要想好明日的攻城良計,那便是最後的勝利了。這樣一想,即墨梓也顧不得一向都會來他營帳待一會兒藍汐兒居然一個晚上都沒有過來,隻認真地和幾個心腹商討著明日的擒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