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聲在偌大的客廳裏回蕩。
雙手攥著拳頭垂在腿邊，高大的身軀隱隱發顫。
這是李素芬第一次見他動這麼大怒，從前隻是目中無人，行動不行於色，她嚇的脖子一縮，身體往後仰。
“阿暮……”
藍暮雙眼怒紅，李素芬怔愣害怕的看著他，好似很陌生。
甚至懷疑，這真的是他親兒子嗎？
藍暮滿腦子都是顏早臉上那青紫的指印，他沒給李素芬下去的機會，怒吼聲接著響起，“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們，顏早誰動她都不可以，任何人。”
這是警告，最後的警告。
李素芬被鎮住，張著嘴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藍思珍衝過來，指著自己的臉給藍暮看，“那丫頭反了，連我都敢打，教訓她一下怎麼了？”
本以為藍暮看到她的臉會示弱示軟，沒想到藍暮對她沒有絲毫動容，甚至更怒，“我的媳婦，輪不到你們任何人教訓。”
六親不認的態度。
李素芬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哭著問藍暮，“你被那丫頭下了什麼蠱？”
委屈的不得了。
“我的，我的……”
藍思珍捂著還腫著的那半邊臉，另一隻手指著藍暮，“你還真的是越長大越長本事了，為了一個出生低賤的死丫頭這麼對自己的親人，顏早還真的是個狐狸精。”
她越罵越刻薄，越難聽。
藍暮的手剛要伸出去，門口忽然傳來藍老爺子威嚴的一聲怒喝，“藍思珍！”
打斷了藍暮的動作。
“爸！”
藍思珍眼睛一亮，看向門口，老爺子雙手負在身後，身姿挺正的進門，麵色怒沉沉的，雙眼瞪著藍思珍。
不管多大，女兒終究是女兒，藍思珍看到老爺子，感覺靠山回來了，她紅著眼睛委屈的迎向老爺子，“爸，你可算是回來了，你看看我這臉被你那個好孫媳婦給打的。”
他到老爺子麵前，指著自己被打的臉。
老爺子瞥了一眼，眼裏閃過一抹心疼，但並沒有因此袒護，依舊怒沉著臉對藍思珍，“你也別在這裏賣慘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早早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都有數。”
這話反而有點要偏向顏早的意思。
藍思珍皺眉，“我可是長輩，她竟然連長輩都敢打。”
老爺子冷哼，“你是長輩要做長輩該做的事情你才是長輩，不然你算什麼長輩？”
他責備的睨了藍思珍一眼，不再看她，腳步繼續往前。
藍思珍備受打擊，尋死尋活的，“爸，我不活了。”
哭喊聲讓人心煩，老爺子回頭怒道：“你們要是想讓我多活幾年，就給老子安分點。”
然後他又看向藍暮，“藍暮你過來。”
老人家神情很嚴肅，好像有什麼正事要，招呼一聲，他便轉身又往外走。
藍暮冷著臉跟上老爺子。
出了門，老爺子看著藍暮，感歎又欣慰的語氣道：“今看到你為早早出氣我很開心。”。
老人家憂鬱的眼神，藍暮看著，心中竟有種害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