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姨娘突然又想通了，若是以前那些罪行和疼痛落在自己身上，那自己也斷不會原諒那劉氏和趙嬤嬤的。
難怪，這明姐兒的眼睛裏透出了濃濃的恨意，那……自己是不是該做個順水人情，替這趙嬤嬤說說好話， 讓她日後記得自己的好處呢？
明姨娘想到這，也不再過多的猶豫，便也站起了身，拉過林玉明的手，柔聲勸慰起來。
“明姐兒，這趙嬤嬤到底隻是個下人，你身子本來就不好，犯不著為她而傷了自己。況且這趙嬤嬤也不過是替你著想罷了……”
“姑娘，這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追根到底，還是老奴自己疏忽了，心為姑娘，忘了規矩，也壞了規矩，不過隻要姑娘好好的，那老奴願意去跟老爺請罰。”
趙嬤嬤突然將明姨娘的話給打斷，跪在地上自己先承認起錯誤來。
明姨娘臉上的五官頓時有些扭曲了，瞪大了杏眼，惡狠狠的瞅著趙嬤嬤。
林玉明雖未有過多的將注意力集中在明姨娘身上，卻還是將她的所有變化盡收於眼下，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自己到底是該說這明姨娘傻得天真呢？還是說笨得可愛？
倒是這趙嬤嬤，聰明機智的緊，也難怪大夫人會喜歡，就連我也忍不住對她動了心思。
林玉明在心裏暗暗說道，她倒是認真的，想把趙嬤嬤納入麾下，以後定有大用處。
方才自己抬手時隻不過給了趙嬤嬤一個小小的，就連露珠也沒察覺，趙嬤嬤居然猜出了她的心思。
說到底，薑還是老的辣！看來她的露珠和蜜糖還得要多磨練磨練。
“也罷，你終究是為了我，不過，吃一塹長一智，嬤嬤可要將這記在心上，下次不要這般便行，不然，別人該說是我這個主子指使你犯的錯了。”
“老奴謝過姑娘不罰之恩。”
“我也是不想父親和母親為難，父親今才讓你照顧我的飲食起居，若這下去領罰，那父親該數落我的不是了。像嬤嬤這般的奴隸，咱們尚書府可不多了，實在是忠心耿耿……得很呐！你說是吧？姨娘？”
林玉明蹲下身子，親手將趙嬤嬤給扶了起來，卻將頭扭過去，正視著明姨娘。
她有意假意忠心耿耿四個字說得很重，也有意在這停了一下，任憑明姨娘再傻，也該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來了。
既然說得如此明顯了，明姨娘也該聽出來了。
這話不單單是說給趙嬤嬤聽的，還是說給她聽的。
趙嬤嬤衷衷心護著大夫人，幹下不少錯事，而她……也曾經仗著林尚書的寵愛在尚書府裏做過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
林玉明到底是在暗示些什麼？是暗示她也曾經欺負過她們娘倆個？還是說她一邊和大夫人站在一條線上，一邊又來巴結她林玉明？
可無論是那一條，都是不好的。
明姨娘想著連忙鬆了林玉明的手，咽了咽口水，就拿絲帕的手也不經顫抖起來。
“是是是，明……明姐兒說得極是，對了，我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