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地上的安平王也坐起了身子,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反倒是看著林玉明笑得很是開心。
“不是你說,要對本王以身相許的嗎?玉明姑娘,這隻不過是個意思的表示而已。”
林玉明啞然,這上輩子也沒見安平王是如此無恥的登徒浪子啊,怎麼,這一世,就完完全全的不一樣了呢?
“老爺說,讓我們再過去看看。”
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不由讓兩人同時皺了皺眉頭,相對一視,安平王率先站起了身子,將林玉明給扶了起來。
突然,他猛地低下了頭,在他的臉頰上蜻蜓點水似的一吻,繼而轉身,瀟灑的離開了,就隻剩下林玉明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利息,剩下的,先欠著。”
安平王輕吻她時在她的耳畔低語了幾句,隻是還沒有等到林玉明反應,他就隻剩下了一個背影給她。
然而,剛剛說話的那些人兒並沒有經過這裏,這裏又恢複了方才那一如既往的安寧和平靜,就隻剩下那呼呼而過的北風和簌簌落下的雪花陪伴著林玉明。
似乎,好像,對於這林玉明來說,任憑她再怎麼冰雪聰明,伶牙俐齒,在安平王麵前,那就是小白兔見了大灰狼,仿佛,這安平王就是老天爺看她不順眼,專門派他前來折磨她的。
看著他那消失的身影,林玉明的指尖落在自己的雙唇之上,唇上仿佛還殘留他的餘溫和他的味道,不知為何,林玉明竟覺得,自己居然會有些喜歡剛才的那種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呢?林玉明微微垂下眼簾,目光卻落在雪地上那印下的形狀之下。
這,好像是剛才安平王為了救她時留下的,兩人緊緊地靠在一起時留下來的痕跡。
林玉明突然之間就來了性質,急急忙忙的朝著那柴房的方向跑去,尋了半截燒過的木柴,便就巴巴的趕了回來。
之前,給趙嬤嬤擦拭眼淚的帕子林玉明順手便將她塞給了蜜糖。
算起來,這趙嬤嬤也算是她林玉明殺母仇人,既然是殺母仇人,那便就是不共戴天,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是沒有辦法改變的。
既然是殺母仇人用過的東西,那她又怎會留下呢?既髒了自己的眼睛,也煩了自己的心思,倒不如交給別人處理得好。
沒了手帕,林玉明撇撇嘴,便解下了自己披在身旁兩側的綢帶,鋪在雪地上,小心而謹慎的比著那雪印描繪起來。
風很大,雪亦很大,林玉明的雙手被凍得通紅,就連那鼻尖上也染上了一抹紅色,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並沒有辦法阻止林玉明將這一切記錄下來的決心。
半晌,終於算是完成了,林玉明鬆開了手裏的木柴,將略略有些僵硬的手放到嘴邊,深深的哈了兩口氣。
然而,這手好像已經麻木了一般,沒有絲毫的感覺。時辰不早了,林玉明也來不及多想,抱著綢帶,剛起身,卻又跪在了雪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