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至少到目前為止,在洛漓這裏,隻有他一個人能夠有這樣特殊的權利,他也算得上是她的唯一。
但是,不知道為何,此時此刻,麵對著剛剛醒過來的洛漓,上官竹染先前去告知林玉明時的那一份興奮和喜悅在現下,已經化作了滿滿的擔憂。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洛漓有些陌生,淡淡的熟悉濃濃的陌生,他不知道這種陌生的感覺是從哪裏來的,可是,塔卻是來得那樣的忽然,那樣的真切,讓人防不勝防。
從前,不管是在任何情況之下,也不管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似乎,洛漓都是從來沒有用這樣冰冷沒有溫度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的。即便,前一秒鍾,洛漓可能還在嚴厲的斥責水漓宮的人,可是,後一秒若是麵對著上官竹染,她也能夠溫柔似水,如今卻……
“漓兒,你是不是感覺哪裏不舒服?頭還疼嗎?傷口還疼嗎?”
上官竹染並沒有去理會洛漓的話,反倒是極其關心的伸出手試了試洛漓的額頭。
其實,在上官竹染的心裏,他從來就不在乎什麼大業,不在乎什麼金錢權利,更不在乎什麼生死,他也不想知道洛漓要幹什麼,和林玉明談了些什麼,他隻不過是希望洛漓能夠好好的,好好的陪在他的身邊,他在乎的,隻不過是一個洛漓,從始至終,全然不過是個洛漓罷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個樣子對他呢?就連同他唯一的漓兒,老天爺都要從他的身邊搶走,到底是為什麼?
“我沒事。”洛漓應著,推下了上官竹染的手,自己端起了粥,自顧自的喝著。
上官竹染深深的吸了口氣,努力的平複著自己心目當中的失落感。
或許,自己的漓兒大病初愈,還未完全恢複過來,等到她恢複以後,所有的一切,便就又都可以回到從前的那個樣子了。
上官竹染在心裏自我安慰起來,可是,他卻是不知道,很多事情,一旦發生過以後,便就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就好像一麵已經打破的銅鏡,縱然你能夠將它粘連,那也是會留下痕跡的。
剛才,林玉明離開的時候,洛漓說她會找到小蘭,這並不是信口雌黃,而是認了真的理性回答。
小蘭是她水漓宮的人,莫要說是她親自為林玉明挑選的,縱然是換做了其他人,也是該她來清理門戶,這是水漓宮的宮規,她清楚,紫煙清楚,小蘭自然也是清楚的。
洛漓原先的時候就已經設想過皇上的壽宴上可能會出現問題,但是,她卻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問題會是出現在她水漓宮的人身上。
而那已經回到自己房間的林玉明心裏也有些不塌實,雖然說,這洛漓人是給救了回來了,但是,她的心好像已經不在了,給人的感覺,那完完全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怎麼還不回去啊?夜深了,我想歇息了。”
心不在焉的林玉明抬起頭去,看著尾隨自己一同入屋的赫連翎禦,漫不經心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