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白靜靜地凝視著燕山,眼中血色已然消失,臉上流露出敬畏之色。他沉聲道:“我雖已忘記一切,但可以確定,你是友非敵。”話音未落,天怒劍已然入鞘。
燕山用衣袖拭去了嘴角的血漬,淡笑道:“多謝柳兄弟劍下留情!”
“當啷”一聲,悲情劍掉落在地上。
蒙甜飛奔過來,撲入燕山懷裏,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燕山輕撫著那雲鬟霧鬢,柔聲道:“甜兒,燕大哥沒事的,不用傷心。”
話雖如此,但方才之凶險可謂是九死一生。
蒙甜已泣不成聲,隻是微微點頭。
柳若白望著蒙甜,神情古怪,暗忖道:這少女究竟是何人?其劍意之可怖竟不在天怒之下,甚至讓我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若是我斬殺燕山於劍下,她全力出手,我是否能擋得住呢?
塵埃落定,隻是虛驚一場。
石破天這才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燕兄弟傷勢如何?”
燕山淡笑道:“並無大礙,吃過東西,我們就可以上路。”
柳若白隨口問道:“你們要去哪裏?”
燕山答道:“送柳兄弟回天劍山莊。”
柳若白若有所悟,淡笑道:“那就多謝了!”
燕山正色道:“柳兄弟可否答應我一件事情?”
柳若白隨口問道:“何事?”
燕山沉聲道:“這一路上,若是有人尋釁滋事,不到萬不得已,還望柳兄弟能置若罔聞。”
柳若白輕笑道:“可以。”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蕭蕭遠樹流林外,一半秋山帶夕陽。
燕山、蒙甜與石破天三人在前,柳若白緊隨其後,漫步在山間田園,用心感悟著自然之道,心曠神怡。
不覺間,夜幕降臨。
城關鎮,客房內,燭光搖曳。
燕山、蒙甜、石破天與柳若白四人圍坐在桌前。
蒙甜神色淡然,沉聲道:“從進入城關鎮到此刻,共有二十三人流露出殺氣,毋庸置疑,是衝著我們來的。”
柳若白微微搖頭,輕笑道:“他們應該是衝著我來的。”
燕山正色道:“柳兄弟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事情。”
柳若白不置可否,隻是莞爾一笑。
就在這時,“嘭”的一聲,不知是何物破窗飛入。
燕山伸手一抓,一個紙團出現在手中。
紙團內包裹著一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