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山莊,劍閣。
皓月當空,四下裏一片寂靜。
忽然,一道人影躍過院牆,飄然落地。他肩上扛著一具棺槨,步履緩慢而堅定。
不多時,他在劍閣前停下腳步。
他神色淡然,不悲不喜,輕輕地將棺槨放在地上。
此人正是柳若白。
下一刻,兩道身影倏然而至,是兩位灰衣老者。
緊接著,又有四道身影飄然落下,正是一直跟在柳若白身後的燕山、蒙甜和兩位灰衣老者。
皎潔月光灑落,七道身影靜靜站立,沒有人開口,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而蒼老的聲音從劍閣內傳出:“四位長老,你們先去休息吧!”
四位灰衣老者神情肅穆,朝劍閣微一行禮,便離去了。
那個低沉而蒼老的聲音又道:“小白,兩位小友,你們可以進來了。”
柳若白毫不遲疑,上前三步,推開門,進入了劍閣。
燕山和蒙甜也跟了進去。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依稀可見其陳設。
房間內古樸淡雅,除了藏書,一覽無遺。
中心處擺著五個蒲團。
主位上,一位須發皆白的青衣老者盤膝而坐,神色平靜。
柳若白靜靜地望著柳河東,一些記憶碎片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青衣老者沉吟道:“小白,你怎麼了?”
柳若白一言不發,仍在不斷回憶。
寂靜,死一般的沉寂。
沒有人再開口,就這樣靜靜地等待著。
終於,柳若白記起來了。他雙膝跪地,朝青衣老者深施一禮,輕聲道:“祖父,小白回來了。”
這青衣老者正是天劍山莊上一代莊主柳河東。
柳河東心知有異,卻沒有多問,隻是隨口道:“坐吧!”
柳若白走到一個蒲團前坐下。從始至終,他的目光出奇的平靜。
燕山和蒙甜這才上前,朝柳河東深施一禮。
“燕山見過前輩!”
“蒙甜見過前輩!”
柳河東連連點頭,輕歎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兩位小友之天資當世罕見,前途不可限量!”接著,他右手輕揚,沉聲道:“請坐。”
“多謝前輩!”
之後,燕山和蒙甜也走到蒲團前坐下。
柳河東淡笑道:“這一路上辛苦兩位小友了!”
燕山沉聲道:“柳兄弟與晚輩情同手足,這些都是晚輩應該做的。”
柳河東微微點頭,隨口問道:“不知這一路上都發生過什麼事情?”
燕山坦然道:“與天道宗一戰後,柳兄弟身負重傷,又逢天怒劫降臨,心性大變。有人趁機血洗潘家莊,嫁禍給柳兄弟,又引來洛陽金刀張勝、河間大俠秋明鏡、黃河劍客蘇東海、鐵膽無情樊無期與丐幫刑堂堂主傅青主五人,結果,隻有丐幫刑堂堂主傅青主負傷逃走,其餘四人皆死在天怒劍下。說來慚愧,若非晚輩趕回朝天闕,沒有照顧好柳兄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柳河東淡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小友無需自責!”
燕山微微苦笑,接著道:“我們路過一座村莊,見到不平事,一怒之下,便血洗了翠雲峰連雲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