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東升,熹微的晨光灑落在河麵上,閃爍著鱗鱗波光。
有人說,時間可以撫平內心的傷痕。或許的確如此。但我堅信,有些傷痕永遠也無法抹去,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被隱藏在了心底最深處。
“就此別過!”
“後會有期!”
那道玉樹臨風、灑脫不羈的白色身影漸漸遠去了。
燕山望向姐弟倆,柔聲道:“嫣兒,凜兒,我們也該走了。”
趙嫣隨口問道:“可我們去哪裏呢?”
燕山笑著道:“叔叔帶你們去看看這片大好河山。”
或許姐弟倆並不明白燕山在說什麼,但是,他們從燕山眼中看到了一幅波瀾壯闊的畫麵。他們心生向往,重重地點了點頭。
鄖西縣,地處鄂西北邊塞頂點,南臨漢江天險,北靠秦嶺山脈,西南接大巴山脈,東以鄖縣為鄰,四周均為大山所圍,依山帶江,是一座欣欣向榮的小城。
進入城裏,望著繁華的街道,還有千奇百怪的事物,姐弟倆呆住了。他們盯著鮮紅欲滴的冰糖葫蘆直流口水,他們聞著香氣撲鼻的蔥油大餅不忍離去,他們望著千奇百怪的戲劇糖果流連忘返……原來,這片大好河山竟如此精彩!不覺間,他們已忘卻了悲傷,兩張小臉上綻放著陶醉的笑容。
但是,他們很懂事,隻是看看,僅此而已。
貧苦的生活並未磨去他們高傲的誌氣,爹爹和娘親的教誨他們時刻銘記在心。
燕山看在眼裏,暗暗心酸。他什麼也沒有做,隻是緊緊地牽著他們的小手。他很欣慰,他尊重他們的誌氣。
不多時,一行三人走進了一家酒肆。在這裏,三教九流,龍蛇混雜。姐弟倆不自覺地握緊了燕山的手。
他們在角落裏的一張桌子旁坐下,要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
姐弟倆規規矩矩的坐在板凳上,即不說話,也不亂動。
燕山微微一笑,目光柔和,輕聲道:“應該餓壞了,快點吃吧!”
姐弟來這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這平常的小菜,在他們眼裏,卻也隻有過年時才能吃到。
漸漸地,酒肆裏的人越來越多,變得十分熱鬧。
沒有人會注意到,在角落裏,有人正在凝神靜聽。
有人低聲道:“今日一大早,我去縣尉大人府上辦事,你們猜猜,我看到了什麼?”
一個略顯猥瑣的聲音幽幽道:“莫非縣尉大人正在……”
話未說完,便是一陣大笑。
那人連忙道:“我沒和你們開玩笑,說正經事呢!”
“兄弟,不是大哥說你,除了喝花酒、去賭坊,你有正經事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微微歎息。
那人又急又氣,可心下一想,事情的確如此。但他仍不甘心,朗聲道:“我親眼所見,縣尉大人府上已人去樓空!”
語出驚人,一時間,酒肆裏一片安靜。
那個低沉的聲音狐疑道:“此話當真?”
那人一臉得意,笑著道:“千真萬確。”
“這是怎麼回事?”
“莫非金人要打過來了?”
這時,有人輕歎道:“昨天掌燈時分,我瞧見知縣大人一家悄悄地出城了。當時以為是眼花,現在想來,應該是真的。”
“那我們怎麼辦?”
“趕緊回家收拾東西,逃命吧!”
“哈哈哈……”就在這時,一陣狂笑聲從靠窗的桌子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