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檸剛陪著賀景上車，這人就不要臉地靠了過來，鼻息之間灑出來的氣息都是燙的，搞得宋檸不好意思推開他。
“你到底做什麼了？”宋檸小聲嘀咕，瞥了身邊人一眼，“忽然高燒……”
她想到阮莞說過的話，賀景也曾經是玻璃體質，一碰就碎的那種。
賀景閉上眼睛，往她頸窩裏湊了湊，聲音沙啞，“難受。”
宋檸歎了口氣，伸手替他把領口往上拉了拉，“不作不死……”
嘴上這麼說，她還是叮囑司機，“車開快一點兒。”
司機瞄了一眼後視鏡，捕捉到自家主子唇角那一絲微妙的弧度，默默收回了油門上的腳，敷衍宋檸，“是……”
宋檸被賀景靠著，保持著姿勢已經很艱難了，沒空去關注司機有沒有加速，隻是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麻木了。
她拍了拍賀景的臉頰，小聲罵了一句，狗男人。
賀景輕輕笑了一聲，依舊是掛在她身上，直到聽到她叫人搞個擔架過來，他才緩緩地直起身子，“我可以自己走。”
宋檸斜了他一眼，“……”
深夜的醫院很安靜，但畢竟是賀家的私人醫院，一聽是賀景來了，硬是臨時湊了個專家會診團。
要不是這些醫生們討論的全是吃什麼牌子的退燒藥，宋檸都要懷疑賀景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好不容易確定藥的牌子，一群醫生跪安似的退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了賀景和宋檸。
宋檸身上還穿著睡衣，夏天的末尾，她穿這一身出來奔波，難免有點熱。
可是她裏麵就一件內衣，脫了不合適。
賀景高燒不退，開空調也不好，她想了想，解了兩顆扣子。
床上的人為眯著眼睛，視線可及之處是女孩白皙的脖子，一路綿延往下，帶著點曖昧的探究，微微一呼吸，都能吸到淡淡的甜膩味道。
賀景猜測，宋檸用的沐浴乳是檸檬味的。
宋檸一隻腿踩在床框上，有點困，拍了拍自己的嘴，往四周掃了一圈，看到桌上有蘋果，她站起身，拿了蘋果隻是草率地搓了搓，哢嚓一口咬下去，滿足了。
她轉過身，踹了一腳賀景的床，“快睡。”
賀景：“……想喝水。”
宋檸白了他一眼，事兒真多。
她咬著蘋果，給賀景倒了杯水，懟到他臉上，“快喝。”
賀景歎了口氣，半撐起身子，唇貼著杯沿試探了一下，眉頭一皺，“燙——”
“燙？”宋檸收回手，將杯壁貼著臉頰試了一下，似乎是有點燙。
她撇撇嘴，暗自吐槽賀景事多，轉身又小心翼翼的對水，末了還喝了一口嚐嚐。
賀景這回沒話說了，乖乖地喝了水，閉上眼睛。
宋檸心裏鬆了口氣，麻煩精總算是要誰了。
她歪在旁邊的小床上，嘴裏叼著的半個蘋果都要滾下去，耳邊又傳來某人虛弱的聲音，“我有點餓……”
宋檸迷迷糊糊地長舒一口氣，將嘴裏叼著的蘋果拿下來，朝著賀景的方向扔了過去，“快吃……”
賀景：“……”
男人看了一眼手邊被啃的沒了模樣的半個蘋果，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皺著眉撿了起來，放到眼前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