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水國,於東堯750年被滅,落紫漵並非皇族,所以她並不姓皇室的水姓,但落姓是撫水國的貴族。
止雲兮對撫水國被滅的情況是有所耳聞的,夏沉暄滅了撫水後,撫水所有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子盡數被押解到了他麵前。
他氣定神閑的坐在一把隨他南征北戰見證他不敗戰績的可搬移的王座上,在血流成河的殘垣斷壁中,以看選秀女子的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著這一眾驚恐失措被死亡緊緊纏覆的女子。
戰火蔓延的火光裏,他的眼睛被火光映得有些意味不明。
有一名女子,止雲兮看了看眼前的紫漵,想來就是她眼前這位紫漵了。
在夏沉暄微乎其微皺眉的時候,紫漵毅然從這一眾女子堆中走了出來。她輕歌曼舞,流轉的眸光仿佛隻為吸引夏沉暄一人的目光。
沒有所謂的戰火,亦沒有家破人亡的哀傷,隻有為一人,舞一生的全情投入。
一曲終罷,餘音繚繞,舞姿驚鴻看呆夏衡國無數將士。
夏沉暄嘴角微微勾起,向紫漵伸出了手,紫漵輕福作揖,踏著翩然的步子,走到夏沉暄麵前,將自己雖沾著泥卻難掩纖細瑩白的手不卑不亢的遞到了夏沉暄手中。
她的臉亦有逃亡時髒亂的汙泥,但她笑得極甜。
夏沉暄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手去輕拭她臉上的汙漬,待那張臉擦淨後,原本秀美無匹的臉顯現了出來。
“是個美麗的女子。”夏沉暄開口。
那時候的夏沉暄也不過才十六的年紀,正是情竇初開的年華吧,這樣的相遇,如果不是構建在別人的亡國上,想來定是一段傳唱千古的佳話。
隻是,這極美的初遇並不能改變什麼,夏沉暄凝望紫漵,他笑意不改,抬手做了一個指示,然後紫漵身後傳來驚恐萬狀的哭喊聲。
哭喊聲持續一段時間,漸漸的弱了下去,最後再無一絲聲響,隻有空氣中浮動著越來越凝滯的血腥之氣。
漫的血霧裏,整個撫水國恍若荒城,紫漵依舊甜甜的笑著,沒有一絲受影響的波動。
止雲兮看著紫漵淺笑翩然的臉,許多關於撫水國被埋於前塵往事的故事浮現出來,撫水國被滅,迄今已有六年時間,這二十出頭的女子,歲月掩去了她屬於撫水國的青蔥歲月,那些殘破的傷痛亦不複存在,隻留下她身為夏衡國君主嬪妃的嫵媚和安之若泰。
“你好,我是止國的止雲兮。”止雲兮輕聲道,她聲音有些嘶啞,但身為一國公主的驕傲容不得自己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她扶起青沅,自己也得體的站了起來。紫漵伸出表示友好的雙手,握住止雲兮的雙手。
止雲兮微滯,本能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終究沒有這麼做,她隻是靜靜的看著紫漵。
“早聽聞王對您與他人不同,今日一見,果清麗絕倫,令人挪不開眼睛。”紫漵眉眼柔笑,與才剛踏入殿內的嗤笑不同。
止雲兮並不想與誰姐妹情深,無論好心還是惡意,這個世上總沒有無緣無故的接近。
她認真的聽完紫漵的話,這才不失禮的將自己雙手抽出,然後很直言的淺淡問道“姑娘剛走進來時發出嗤笑聲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