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不是不懂男子的心,但她隻能當作不知道。她抬手示意道“回去吧,若真想我高興,就留著這條命繼續為我效力。”
男子頷首作揖,所有想的話在這一刻已經不需要明,借著黑暗,他又看了她一眼,然後退了下去。
女子一直未有離去,良久,她呢喃道“對不起,你本可以置身事外,難為你了……”
一陣風吹來,將她的呢喃聲吹散,她緩緩抬步,往相反方向,越行越遠,最後完完全全融進了夜色裏。
無人知曉這僻靜的地方掩藏了多少秘密。
後宮一片祥和,止雲兮被禁足的時日也一過去,終於挨到了禁足的最後一日。被禁足的這一個月裏,除了聽到一次承歡的步輦聲之外,止雲兮都沒再聽過。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在意這個,但就是會時不時的想起那步輦經過的聲音,輕快的,張揚的,響徹在通往恩寵的路上。
這一,止兮早早醒了過來,今的蘭婷殿格外神清氣爽,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今是解除禁足的日子。
眾侍女忙裏忙外,重新將殿裏收拾得妥妥貼貼。
翠心進寢殿來服侍止雲兮,滿臉堆著笑,簡直不要太忘形了。
“不就是解禁嗎?至於樂成這樣?”止雲兮奇道,這姑娘可是一直最穩重的。
翠心眉開眼笑道“上次王從主子的寢殿出來是大家都看到了的,雖然王當時走得匆忙,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王周身攏著對主子的情意,主子得寵,我們做下人的自然也跟著高興。我們都猜著主子是要大喜了,這後宮女子得寵可不是全殿上下激動萬分的頭等大事?”
她是越越高興,也不枉自己將所有希望都壓在止雲兮身上,並盡心竭力的伺候好,如今總算是雨過晴,有自己的好日子了。
止雲兮凝眉想了想,才反應過來翠心的是夏沉暄被她挑弄得慌忙離開那次之事。
他的周身都寫著對她的情意嗎……
“這八字還沒一撇,你怎麼也和其他人瞎起哄了呢。”止雲兮心虛道。
翠心難得放肆,“奴婢不管,奴婢隻管將姑娘打扮得美美的,讓王的眼睛離不開姑娘就是了。”
她著果真將止雲兮妝扮得花容月貌的,止雲兮無法,隻得隨翠心去。打點好,翠心便扶著止雲兮走出寢殿,寢殿外,所有侍女已經候著,見到止雲兮出來,立即行大禮。
院子煥然一新,大有去舊迎新的感覺。止雲兮示意眾人起身,然後留下杏兒。
杏兒畢恭畢敬,深怕做錯了什麼事被責罰,止雲兮不為所動,冷淡道“你看護花草有功,以後就去花房任職專心陪護各宮花草,不用回來了。”
“姑娘是要攆我走嗎?”杏兒噗通跪到地上,滿臉錯愕又楚楚可憐,不知所措求饒道“是不是奴婢做錯了什麼事,奴婢一定改。”
止雲兮欺身向前,整個氣勢壓了下來,直壓得杏兒如芒刺在背,連叫屈都不敢了。
“做錯了何事還需要本姑娘明言嗎?如今留你一命,已算是對你仁至義盡。”止雲兮冷道,雙眸隨著話淩厲極了。
翠心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眼下這情形,她是一句求情的話都不敢。。
杏兒臉色驟然煞白,心知肚明事情敗露,她惶恐道“多謝姑娘。”竟不敢再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