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景呆呆抬頭,看著眉梢眼角都帶笑的止雲兮,那一身坦蕩和無所畏懼顯然是勝券在握的樣子,想來也是,隻有親近之人才知道她話的習慣,他又怎麼學的來呢。
止雲兮不等逸景話,再次條理清楚的開口,不過聲音並沒有咄咄逼人,反而給逸景留一條後路。
“冷宮留著被遺忘的棄妃,或者你聽到的是其他棄妃和這位死掉的侍衛的言語也未嚐可知。至於我的珠鏈為何會在他這裏,以及我寢殿為何會有男子之物,想必是有心人陷害於我才布下此精妙的局,也難怪你會懷疑。但若是定情信物,誰會送市集上隨意購買的玩意呢,這珠鏈是我讓翠心出宮采辦的時興之物,並不貴重。”
她到這,目光重新看向夏沉暄,坦然麵對,“王可以去單獨問問翠心,我所言是真是假,一問便知了。”
她靜靜望著夏沉暄,黑亮的眸揚出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凜然,誰都別想給她胡亂潑汙水。
逸景陷入沉默,這一刻他要還死咬著不放不懂感激,就不算人了。
這麼一對比,他簡直相形見絀,他哪次不是在把她往死裏整,盼著她死狀淒慘,而她隻是在自保,並沒有想過要搭上他一條命。分明之前,他幾乎要侵犯她了。
逸景木訥的抬起頭,放棄了所有原本所堅持的惡意,他失魂落魄道“許是雨聲太大,聽錯了,加上這珠鏈隻有止雲兮姑娘有,才更讓屬下有此先入為主的想法。”
止雲兮聽到逸景終於肯鬆動,不再緊咬著不放,一顆懸到嗓子眼的心這才得到緩一緩的機會,這一緩,所有拚起來強撐住自己的力氣隨之散去,她再也受不住摔倒在了地上。
逸景見狀,本能過去攙扶,這一攙扶,他表示自己什麼也沒做,為何會被猝不及防甩到了牆上。
一股聽著都疼的撞擊聲響起,禦書房都因此震了一下,逸景捂著被撞得眼冒金星的腦袋暈頭轉向的站起來,茫然四顧,一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何事的懵圈樣,直到眼睛聚焦,看到不知何時蹲到止雲兮麵前的夏沉暄,他才清楚過來,自己是被夏沉暄給甩到牆上的。
他愣神,他完全沒有看到夏沉暄是怎麼來到止雲兮麵前,又是怎麼出手將他給甩出去的,可見武學修為是他望塵莫及的。
一個字,深不可測!
不,四個字,令人聞風喪膽佩服不已。
逸景算個武癡,見到武學修為高的就會挪不開眼睛,於是,他全然忘記了被摔得五髒俱損的痛,整個癡迷的看向夏沉暄。
高允留意到逸景傻不愣登呆望他偉大的王的目光,連嘴都忘記合了,忍不住一股惡寒直往腦袋上竄。
什麼人啊,也不把嘴邊的血擦擦。
夏沉暄不容分握住止雲兮的手,微一探脈息,果然有被下藥的跡象。
止雲兮此刻所受藥效已經弱了許多,這藥效下去,身體的虛弱就更加明顯了。她幾乎連笑都有些困難,眼睛也一鈍一鈍,仿佛隨時會昏睡過去。。
“失禮於殿前,讓王見笑了。”她虛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