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暄淡淡柔和一笑,笑意裏有傷感轉瞬即逝。
他輕撫她的腦袋,“我答應過你,要治好你的失憶,你可想好,是否要去記起曾經?也許曾經是那般不堪,不定忘記也是好事呢?”
他得淺然,但仿佛在等著命運的宣判那般。
止雲兮垂在身側的手有些發抖,不知為何,她猶豫了,無數雜亂的思緒將她緊緊纏縛,讓她疼痛難受,以及自責。短瞬之後,她的腦中浮現了止國城破時的慘景,那漫的血色,刺痛了她的神經。
“我想好了。”止雲兮抬起手,輕撫到夏沉暄的臉頰上,指尖滑過他豐神俊朗的眉眼,順著輪廓,最後落在夏沉暄的唇上。
這是最後一次,這般毫無顧忌的撫摸你的臉。
夏沉暄,此事過後,你的命運將會如何,或從此悲慘顛沛或得上庇佑依舊安穩如舊,你我之間且當一筆勾銷算兩清了。
“我想好了,無論是怎樣不堪的記憶,那些都是我的過去,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不應該忘記。”
“好。”夏沉暄幾乎是低啞的回了一個字,他隻覺自己心被掰碎,疼痛彌漫,最後隻剩一片空白和空落落。
夏沉暄淡然一笑,隨即凝神運氣,以指纏精氣,念開啟之訣,隨著他的念訣,隻見暗沉的幕驟然劈出一道強光,直籠住夏衡國的皇宮,照出絕世的金碧輝煌,仿佛鍍上了璀璨奪目的金光。
與此同時,在皇城郊外的一處幽靜別院裏,安少白遙望皇宮方向,嘴角滑出一抹笑意,終於現世了嗎?無論如何,這是好事。
就在他屏著氣耐心等待之際,一位死士躍了進來,上前跪拜隨即火急火燎將接到的洛安國現狀稟明。
那死士少卿被謀害已經氣絕身亡,導致本就不安分的王爺趁宮中無人坐鎮開始起兵謀亂,此刻洛安國兵刃相接內亂激烈,奕初請命調集羽林軍,以鎮壓此次暴亂。
怎麼會是這個時候出這樣的事?
安少白凝望皇宮方向,難道是他!
一時間躊躇,安少白旋即冷靜分析,緩道“以本皇目前所控製的兵權而言,要鎮壓下來並非難事,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奕初有兵符在手,你飛鴿傳書於他,讓他盡管集結羽林軍,務必不惜代價把暴亂鎮壓下來。”
來人得令退了下起,很快隱進黑暗裏。安少白拳頭緊握,凝望向夏衡國皇宮方向的目光變得陰沉狠戾,這筆帳,他一定要好好清算。
而《玄陣法》的現世也同樣引來了隱在暗處各國細作的注意,他們以成熟運轉的信息網很快就傳回了各自的國家,一時間,《玄陣法》引來各大國的覬覦,隻是,內亂幾乎像瘟疫蔓延一樣,其他各國也同樣出現了各種暴亂。
一時間,他們自顧不暇,更妄論謀劃搶奪《玄陣法》之事。
這些,深在皇宮的止雲兮自然無從知曉,她隻是怔怔的看著《玄陣法》被祭出時空降下的異象,一顆心猶如被扼住,這麼大的動靜,應該很快就引來各國的搶奪了吧?但願他不會因此而喪命。
夏沉暄將《玄陣法》攤開,看向止雲兮,安撫道“等我參透其中所記載的恢複記憶的術法就為你施法,你且等我一會。”。
止雲兮點點頭,很安靜的並沒有趴過去看裏麵所記載的內容。她是好奇的,可她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