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允聚起自身修為的精氣,一點點不敢操之過急的護到夏沉暄傷口處,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後,鄧太醫看見夏沉暄的麵色有了一點起色,大喜過望,再次表示此法可行。
禦書房壓抑的氣息終於有所緩解,高允警告他不許將王的傷勢傳出去。
鄧太醫是三朝元老,雖從未進過朝堂,但也明白其中利弊,他保證絕不泄漏半點消息,並且主動攬下抓藥送藥親自熬藥的活,避免經他人之手將消息泄露了。
再則,他很有覺悟,什麼也要為王貢獻他微弱的力量。
高允便隨他去,又派來羽林軍鎮守,封鎖消息,然後繼續替夏沉暄療傷。
夏沉楓知道自家皇兄命懸一線時已經是第二的事情了,他原本是想給夏沉暄單獨處理和止雲兮關係的時間,所以和他哥喝了一夜的酒後,他就懶成一坨的賴在自個兒王府裏休息,誰知這一休息就睡過了頭,直到入夜後才醒來,他是梳洗完就迫不及待往宮裏來。
結果整個皇宮戒備森嚴,特別是禦書房,就連他這個君主的胞弟也攔住不讓進去。
夏沉楓錯愕,越發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他想著硬闖不是辦法,於是一直在外麵晃悠著想辦法。
而整隊羽林軍像專門防他似的,竟不給他一點空隙。
夏沉楓本也可以硬闖,以他的武學修為要闖進皇宮,雖然羽林軍不好應付,但也不是闖不進去,隻是《玄陣法》被盜之事正鬧得沸沸揚揚,如果他再生事端,削弱的是自己止國皇宮守備的勢力,所以他才按耐著想要走捷徑。
這一消耗,直到第二裏麵傳來消息,他才得以進去。
高允迎上來,向他抱拳道“逍遙王,王還沒醒,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夏沉楓心一沉,無由來眼皮跳得厲害起來,無論哪種都是不好的預感,他一口氣不敢喘大步走進禦書房,第一眼就看到軟榻上昏迷不醒的夏沉暄,身上包著厚厚的繃帶,但還是有血跡滲透出來,所滲透之處正好是心口的位置,可見心口受到了極重的傷。
目測判斷,應是被什麼尖利之物反複致傷。
他臉色驟然慘白,魂不附體奔到夏沉暄身邊,一把輕握住夏沉暄的手腕,當探到微弱的氣息,他那口無由來提著的氣終於得到舒緩。
他還以為……
過了一會,他神情肅殺道“我去找止雲兮!”除了她,沒人能傷得到他哥,更別傷到心口這種要害之處。
高允一把摁住他,凝重的搖頭,道“王不許。”他一字一句傳達完,隨即又道“王還虛弱,心脈好不容易長回了一點點,還請逍遙王以王的安危為重,莫要讓王再受到什麼刺激。”
夏沉楓頹敗的癱下來,脊背沒有力氣的耷著,他又氣又痛心,“都拿刀捅他心窩子了,他還這麼想著念著對方幹嘛!”
雖是痛心疾首恨不得讓止雲兮償命的話,但終究也就隻是罷了,從那借酒澆愁喝得醉生夢死起,他就知道他哥這輩子是算栽在止雲兮的手裏了。
那個死女人,下手真夠狠的。
“止雲兮呢?”夏沉楓沒好氣問道,捅了別人還不乖乖滾過來照顧他哥。
高允麵無表情,如實回答“在王的寢殿養傷,還沒醒來。”他眼下心態已經隨著夏沉暄脫離險境而恢複回來,所以原本也是恨極止雲兮的,這會倒是真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了。
“啊?”夏沉楓覺得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他是不是聽錯了什麼,“你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