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楓臉色閃過一絲極不自在的尷尬,是誰喂他哥了?就在他腦中過濾一堆麵孔時,鄧太醫再次走了進來。
鄧太醫見到夏沉楓,恭敬的頷首而立,“逍遙王回來了。不知逍遙王急匆匆離開是為了何事?”
“老鄧本王問你,是誰給君主喂的藥?”夏沉楓詢問道。
鄧太醫不免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實回道“是微臣。”
“你,你,你。”夏沉楓捶胸頓足,一口氣幾乎沒上來。
鄧太醫被嚇道,趕緊顫微微問道“怎,怎麼了?”難道出了什麼要緊的問題,他隻覺得他這把老骨頭經不起嚇。
夏沉楓凝重的搖搖頭,“下次這種事還是交給年輕人來吧,況且君主威儀豈容爾等辱沒。”
鄧太醫實在聽不懂,不過宮中從醫多年,他也深知不必事事都知道,他行禮道“微臣知道了。”著從藥箱裏取出喂藥的細管,雙手托起呈上,“這是喂藥的管子,先前要交與逍遙王的,結果逍遙王走得太急。”
夏沉楓眉尖抽了抽,俊顏神情精彩紛呈,他接過細管,嗬嗬笑著掩飾尷尬道“行,一會記得來給君主換藥。”
“是。”鄧太醫回道,退了下去。
夏沉楓將細管交到楚陵秀手中,“本王皇兄就由你照顧了,本王在外麵守著,有什麼事就叫本王。”
楚陵秀揚起眉眼,未多一字,隻是微微頷首表示明白了。夏沉楓出去後,楚陵秀終於繃不住流下了眼淚,她心疼萬分的輕撫他的傷口,終究不再矜持,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夏沉楓從禦書房出來,悄無聲息落到了乾華殿殿頂上。
乾華殿這邊,在經過忙亂的一夜後也漸漸歸於平靜,止雲兮醒著,她手腳都使不上力,是明瀾扶她靠坐到到床頭。
所有侍女都立在一丈之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殿內充斥著一種無言的死寂。
止雲兮的心還是空的,雙眸亦是一種心灰意冷的呈現,可手腳隱隱傳來的疼痛一再提醒著她,她還可悲的活著。
“公主,屬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明瀾幾經欲言又止,終於開口緩緩道。
止雲兮動了動眼眸,看向明瀾,這一看,她眼淚就滾落了下來,“明瀾,綠竹她們死了。”
她嗚咽著,沙啞的聲音盡是力不從心的悲涼。明瀾心痛萬分,一時情動再也控製不住將她攬進了自己懷裏。
“沒事的,公主,她們隻是希望您不要被她們羈絆住了,她們是希望您能掙脫束縛才會選擇離開您的。”明瀾不敢露出傷心惹止雲兮更加難過,他強顏歡笑道。
如果哪一日我也成了束縛你的羈絆,我也願意為此付出生命,但我會走得遠遠的,不讓你知道,不讓你傷心。
明瀾輕撫著止雲兮的脊背,寬慰道“公主,所以你不能辜負了她們,一定要振作起來,好嗎?”
止雲兮無言,她低眸怔怔的盯著自己不聽使喚的手,手腕上還纏著厚厚的繃帶,她已是廢人一個,這一生也就如此了。
明瀾捧起她淚流滿麵的臉,憐惜又慎重的凝望著她,替她擦拭一直滾落下來的淚水,“都過去了,公主一定能走出來的。若老君主和帝妃還在,他們定然也不希望您一直沉迷在痛苦之中,對不對。”
止雲兮肝腸寸斷,太多的事壓得她崩潰,但她終究是點了點頭,和著淚水緩緩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