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雲兮決定不再與夏沉楓貧，她收回目光重新凝到殿前的身影上，如今再看到那血肉模糊的臉，心仍是一陣一陣的心疼。
這人，怎能這麼實誠？就不能劃得薄薄的一層達到血肉模糊的效果不就成了，非要深到依稀看到森森的白骨。
寢殿前，念嬌娥一臉驚慌失措的站在夏沉暄麵前，她害怕的想去觸碰夏沉暄的臉頰又不敢，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
夏沉暄輕道“嚇到你了，對不起。”
念嬌娥心翼翼問道“會好嗎？”
她的嘴角有些癟，止雲兮能看到她不自覺退縮的神色，甚至從那雙驕縱明豔的眸裏看到了明顯的嫌棄和遲疑。
大概那個女人擔心夏沉暄如果永久性毀容，而自己就要一輩子陪著這麼一個醜八怪了吧。
止雲兮忽然覺得，如果夏沉暄就這麼一直毀容下去，是否就可以杜絕被其他女子覬覦了？
這個念頭一起，她自己都震驚到了，她緩緩神，怎麼能有這樣的的想法！緩過神後，她繼續留意寢殿前的情況。
夏沉暄似有些欲言又止，過了一會，他輕輕搖頭，“想必不會好了。”
止雲兮聽到夏沉暄如是，也不顧念嬌娥的反應了，她趕緊去拽夏沉楓衣袖，“喂喂，你聽到你哥怎麼的沒？他為什麼想必不會好了？他明明知道我有藥膏，而且剛你在時他還這麼提了一句，怎麼現在就變成想必不會好了？”
她的有些急，雖扯著夏沉楓的衣袖，但目光始終看著前殿，這一回倒是看清了念嬌娥的感應。
念嬌娥嫌棄但又不敢太明顯的“啊”的一聲，然後退開夏沉暄兩步，隻見她搓著手心，一副極其糾結的模樣，過了好一會，她才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道“那王就安心養病吧，我在自己的住所靜候王痊愈的好消息。”
這話再清楚不過，她不會來麵對這副令她食不下咽的麵孔的，若還有痊愈的機會，她再來不遲。
隱在枝葉中的止雲兮氣憤極了，這氣憤是來自於對夏沉暄的疼惜和為他感到無比的不值得。
她能看得出來他對那個女人的體貼，更能看得出來他對那個女人是縱容和放肆的，堂堂東堯稱霸下的君主，即便毀容了依舊折損不了他一絲一毫的氣韻風度，若隻是膚淺的被容貌所迷，這樣的女人何必與她費口舌，打發出去才是幹淨，為什麼要這般如履薄冰的嗬護備至？
夏沉楓悠悠道“這就是人性的薄涼。這女子猶豫不決，一自然是因為我家皇兄是東堯霸主，她怕自己嫌棄得太明顯會招來君主的責罰，二自然是她仍是懷有我皇兄能恢複容貌的期望，畢竟上有地上無的俊顏是不爭的事實，若拒絕早了怕萬一容顏複原就會追悔莫及。”
止雲兮對於夏沉楓頭頭是道看穿本質的分析不是看不清楚，她看不清楚的是其他東西，所以她沒有就著夏沉楓的話題往下，而是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一個問題。
“夏沉暄為何對念嬌娥這般有耐心？”她緩緩道，心有些抽疼。
她被紫夜擄走的時候，夏沉暄都沒正眼看過念嬌娥一眼，為何她回來後看到的卻是他們情感升溫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