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衡殿裏,所有百官已經下朝,偌大的宮殿一下子空蕩蕩起來,夏沉楓慵懶的坐在王座台階處,擺出舒適的姿勢微微抬頭意味深長看向王座上並未起身的夏沉暄。
夏沉暄一夜未睡,也懶得理會自家胞弟耐人尋味的目光,他兀自閉上眼睛略微休憩一番。
過了一會,夏沉楓見他哥不理他,他不由換了個倚坐的姿勢,無所事事的大長腿,一隻腿支起,一隻腿掛在台階上偶爾晃一下。
“皇兄,你不能把我這個大活人當空氣啊。”夏沉楓怨念道,懶懶的聲音帶著一向不怎麼正經的笑意。
夏沉暄沒有睜眼,但對自家胞弟的縱容顯而易見,他淡然道“有事就。”
夏沉楓見他哥理他,不由竄到王座旁將他的臉湊到夏沉暄麵前,擠眉弄眼道“我在想啊皇兄你何時去把瀅舒姐喚醒?”
那語氣十足的看熱鬧不嫌事大,他笑意極深,“皇兄,你知道什麼是真香定律嗎?”
夏沉暄驀的睜開眼睛,冷不丁的盯向近在咫尺的與他幾分相似的夏沉楓的臉,夏沉楓不想自己皇兄會睜開眼,然後笑嘻嘻的將自己臉移開。
移開後,他不忘誇獎道“這張臉就是優秀。”誇的自然不是他哥,因為他哥此刻的臉並不優秀,所以他誇的分明是自己。
夏沉楓很隨性的跳坐到王座前的案桌上,然後轉向夏沉暄,挑眉道“皇兄,你這張臉打算什麼時候好?”
言下之意,他哥的臉恢複不恢複全憑他哥的一句話而已。
他不由噗之以鼻的笑了笑,有些膚淺的女人真該好好的洗洗眼睛,要不是替情之毒作祟,他都恨不得將那個女人拖到他哥帥得地萬物皆沉淪的帥臉前,好讓那個女人睜大狗眼看清楚,然後再直接廢掉那雙要來也沒用的眼睛。
他的思緒轉了幾圈,卻見他哥一言不發不知在想什麼。他使勁揮手以吸引他哥的注意力,道“這是在想什麼想得都魔怔了?”
夏沉暄緩緩抬起頭,輕道“瀅舒。”
他並沒有忘記要喚醒瀅舒這件事,實際上他生怕將過多注意力放止雲兮身上而經常去想一些別的事情,瀅舒勢必是要喚醒的,無論他是否愛她,她對他而言都有著特殊的意義。
那個曾經出現在他晦暗年少的一縷光芒,癡纏他半生的執念,他終於可以釋然並淡然放下,不再癡迷當時的感覺,更不再為堅守那一縷光而努力讓自己去愛上脖頸處有著那枚印在他心底半生的形似銀杏葉的紅色印記。
愛上的是否是那個投注到他生命裏的一縷光芒的女子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心裏真正的感受。
但他想解決了替情之毒後再救瀅舒,因為他要緊緊握住止雲兮的手,向所有人宣誓他堅定不移的愛意。
隻有這個女子,是他遵從本心想要的。
心中湧出一股情難自製的悸動,夏沉暄趕緊壓製住,他不能再想他的止雲兮了,無論是為了止雲兮,還是為了他自己,他必須做到將她遺忘。
夏沉楓愛莫能助的聳聳肩,一臉感慨嘖嘖有聲道“皇兄這一生的愛恨情仇足以譜寫一段錯綜複雜又蕩氣回腸的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