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芒裏，他直接化成了一堆白沙。
沒了支撐，穿在他身上的風衣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在大樹後麵看著這一幕的玖蘭初言，不自覺攥緊了手。
對於玖蘭李土的死，她沒有任何不舍。
隻是想起了她的母親，緋櫻陌。
如果沒有遇到玖蘭李土，或許自家母親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一切都正式結束，不知不覺，天際已經開始泛白。
“辛苦了。”落回地上的玖蘭樞轉過身看著錐生零。
“下一個輪到你了，玖蘭樞。”錐生零麵無表情的跟他對視，“不要認為一切回按照你的設想進行下去。”
手裏的槍舉起，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玖蘭樞。
“是，我很清楚，得到罕見的能力，把李土化為虛無的你，下一個瞄準的將會是我的命。”話雖如此，玖蘭樞的神情卻十分平靜，“但也知道，你是扣不下扳機的。”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纖細的身影擋在他前麵。
神色複雜的玖蘭初言張開雙手，沒有說話，隻直直的盯著錐生零。
同一刻，玖蘭優姬匆匆趕來。
看著突然出現的玖蘭初言，又因體內有玖蘭優姬的血，而感受到她氣息的錐生零，本來繃直的手臂，緩緩放了下去。
“零…”玖蘭優姬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麵，“樞…學長，言姐姐！”
萬事都在掌握之中。
玖蘭樞淡然的看向玖蘭優姬：“優姬，差不多該是啟程的時候了，至於言言…”
他收回視線，落在玖蘭初言的身影上，雙手抬起，拉下她張開的雙臂：“之前我跟跡部君說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這一次我不會逼你，也不會再替你做決定，言言，你是跟我們一起離開，還是選擇留下，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跟他一起走，他可以護她一輩子。
但若選擇留下，別說保護，恐怕以後都不一定能有再見麵的機會。
玖蘭初言背脊一僵，緩緩低下頭去。
早在離開囚籠時，她的意識就在逐漸恢複。
等到了外麵，完全擺脫那陣副作用後，隻剩下一點疲倦。
她本來想立刻醒過來，可沒想到，卻意外的聽到了那番對話。
原來她會沒有這十年的記憶，不是因為受傷失憶，而是記憶被封印了。
原來她肚裏的孩子的父親，真的是跡部景吾。
在某個瞬間，玖蘭初言覺得自己很可笑，也很怨恨玖蘭樞，居然就這樣輕易剝奪她的記憶。
但想到在元老院裏遇到的情況…
玖蘭樞說完，率先轉身離開。
留在原地的三人，彌漫在他們之間的氛圍顯得格外凝重。
玖蘭初言掐了掐掌心，抬頭看著錐生零，也顧不上玖蘭優姬還在場：“零，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孩子的父親是誰。”
錐生零：“……”
無盡的沉默，還是被打破。
本就不屬於他的夢，也該醒來了。
“跡部景吾。”
喉嚨裏像卡了根刺，輕輕一動就疼得特別厲害。
胸口更像被壓了一塊巨石，悶疼的感覺全然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