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由苟霍心中的陰暗麵誕生,充斥著苟霍曾經最最渴望的欲望——自由。
可以,隻要苟且出現,那麼他的所有行動路線,所要做的事情或者將會做什麼都是未知且無法確定的。
他就像是一個完全由自己的興致決定接下來要做什麼,幹什麼的人。
也因此,苟霍才非常不願意讓他掌控自己的身體。
畢竟,前幾次苟且的出現已經讓他深刻的明白他的存在對於自己而言就是一種潛伏的炸彈。
哪怕,即便苟霍不想承認,他確實比苟霍更懂得發揮自身的力量。
苟且的力量和苟霍的力量是幾乎畫著等號的。
除了體製之外的差距外,兩人的魔力儲量並不會有著特別大的差距。
然而,麵對一些苟霍需要一番計劃才能夠取勝的局麵,苟且卻能夠全麵的碾壓對方。
這便是兩人力量之間的發揮差距。
而這一次,麵對著安達利爾,苟霍清楚如今的他已經無法進行任何有用的反擊。
魔力的話早已經隨著之前那具備著世界之石力量的一箭而徹底的用盡,然而如今七果的狀態已經不足以讓他們繼續擋下安達利爾第二輪的攻擊,縱使有著聖提諾的保護,他也清楚再這樣下去也隻會浪費時間。
既然如此,那麼為何不直接劍走偏鋒呢?
這時的苟霍便回想起了第五次侵蝕時,與魔人化的尼祿一戰中,苟且在其差點死去之際出來救場的哪一情況。
自己是沒有魔力,但是,苟且有!
身為同一軀體內的兩個意識,兩個人都有著同樣的權利可以去調動侵蝕係統或者體內的那塊世界之石。
因此,在生死之際,苟且就算再怎麼樣,也必須從自己的體內出現並且解決這個問題。
而且,是以一種幻影凝實的方式!
畢竟,就算苟且再怎麼樣,他也無法操控一具快要死去的身體去和安達利爾抗衡。
雖然苟霍知道這樣一來下次再去他所在的那個房間時,必然會被他所嘲諷。
但是,眼前的情況,卻已經容不得他再多想了。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看著從自己身邊走出的苟且,苟霍感受著此時的身體狀況,忍痛的微微爬起,將頭靠在了一塊因為之前的戰鬥而裂開豎起的石塊上,默默的看著前方。
如今,安達利爾看著那從苟霍身後凝實的幻影中走出的苟且,在苟且如今這副模樣之下,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畢竟,如今的苟且模樣確實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惡魔‘。
然而,苟且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模樣將自己列入’惡魔‘的名單,畢竟對於他而言,自己是什麼都好,自由,開心,愉快才是他所想要的。
而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嘭!
地麵一震,苟且的身影瞬間便消失在了安達利爾的眼中。
但是,對於有著無數複眼的安達利爾而言,苟且的速度並沒有快到能夠讓他徹底消失在安達利爾眼前。
更何況,苟且和苟霍一樣,僅僅隻是摸到了’陣階‘的門檻,在這個大殿也就是安達利爾的領域之下,苟且的一舉一動都無法逃過她的感知。
“愚蠢!”
隨著安達利爾充滿了譏諷的聲音傳出,她身後的一根觸肢也瞬間朝著自己左手邊刺出。
很顯然,苟且的目標正是安達利爾此時那左手上被斯特朗·凱旋的音符侵蝕出的傷口。
鏘!!
突然亮起的黑暗之光前,一個沉重的黑色騎士之盾驟然立於此時安達利爾刺出的觸肢前。
然而,在觸肢那足以刺穿龍鱗的鋒銳程度下,黑色的騎士之盾隻不過擋住了觸肢1秒不到的時間便被徹底的刺穿。
唰!
恐怖的破空聲響起,安達利爾那猙獰的笑容忽然一滯,那無數複眼忽然猛地上抬。
隻見原本應該在黑色騎士之盾後被觸肢刺穿的苟且此時不知何時來到了安達利爾的的頭上,那手中長長的騎士之矛正閃爍著漆黑的光芒。
“長矛穿刺!”
呼!
刺出的騎士長矛卷起了一陣狂獵的旋風朝著安達利爾的右手襲去。
隨後,在安達利爾一聲吃痛的尖叫聲中,苟且再次躲過了那一片足以將其腐蝕殆盡的毒霧,在空中一個轉身落在了安達利爾的身前。
當颶風散去時,安達利爾原本便有著許多倍聖保羅留下的傷口的右手上頓時變得鮮血淋漓,原本被撕裂的傷口似乎在之前那道颶風的作用下變得越發的嚴重起來。
乒!
猛地將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暗黑騎士長矛捏的粉碎,安達利爾眼中憤怒浮現,咬牙切齒道:“你是怎麼躲過我的感知的!”
掃了一眼此時身前安達利爾就像是背後斷裂的一根觸肢般無力垂下的右手,苟且眼神中一絲赤芒閃過,微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