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快走啊!!“
那咬著牙在刺耳的雷鳴聲中卻異常清晰的聲音緩緩的傳入耳中。
焦慮,憤怒纏繞在心間,但是卻被那無情的雷光盡數覆滅。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甘心放手的無奈。
伴隨著一聲震動,在地麵忽然開裂出的一個洞口之下,她的心仿佛也打開了一個缺口,隨著那回過頭在雷光中映的有些閃亮而帥氣的笑容之下,她想要伸出手卻又不得不將手放下。
“我愛你……”
就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淵般,身體在下墜,她的心也在下墜。
那一聲夾雜著鮮血的聲音浸濕了她的衣服也滲入了她的心間。
那無盡的冰山碎裂了,但是隨著溫熱的鮮血沾濕手心,她那漸漸裂開的寒冰再次封鎖,與此同時一股黑暗漸漸的將這片冰山籠罩並蓋上了一層漆黑的烏雲。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在這座烏雲之下,如同連綿的高山一般被冰封的山脈之中,仿佛有著一個女孩躲藏在這裏,嬌弱的哭泣著。
哭泣的聲音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回蕩著,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悲戚之感。
隨著淚水的滴落,一絲鮮紅的流落漸漸的將這個女孩身下的冰山染得通紅,一種令人苦悶到致鬱的詭異畫麵頓時浮現。
緊接著,伴隨著轟隆一聲雷鳴聲響起,在那道紫色的電光驟然閃耀於際時,一切盡數逝去。
此刻,一個漆黑的辦公室中,一個趴在一張特製的完全由玻璃製成的辦公桌上的人忽然像是被驚醒了一般猛地挺起身子抬起了頭。
“呼……呼……呼……”
汗水已經將其額間和後背打濕,如此喘息了將近一分鍾的這個身影才慢慢的緩過氣來,隻是眼神之中的那種痛苦卻仍未消退。
“冷鷹姐,又做噩夢了嗎?”
伴隨著這個漆黑的辦公室的燈光漸漸亮起,一個嬌的身影端著一杯咖啡緩緩的走了進來,將還冒著熱氣的杯子放在了剛剛緩過氣來的冷鷹身邊。
側首看了一眼此時站在自己身邊,正一臉關心的看著自己的連汐,冷鷹緩緩的搖頭假裝輕鬆笑道:“沒有,隻是……”
“別騙我了。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這樣了。”
如今的連汐那一頭柔順的黑發已經及腰,加上那雙大大的眼睛和此時有些生氣而鼓起的臉頰,再加上那嬌的身軀,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洋娃娃般可愛。隻是,這份可愛卻讓冷鷹臉上的笑容漸漸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責。
“……我好恨自己,恨我自己太過於相信我的能力,恨我依舊擺脫不了那份親情……若不是我的話,趙鬆,全近國還有苟霍……他們都不會……”
看著眼前第一次在自己麵前垂下頭,不甘心的緊握著雙拳,咬牙用一種帶著哽咽的聲音對自己著心中不該有的感情的冷鷹,連汐也是微微抬起頭,眼眸中含著一點淚光走到了冷鷹的身前將她擁在自己的懷中。
“沒事的,我相信他們不會怪你的。誰都有犯錯的時候,而且這些錯誤是因為我們才造成了。並不完全都是你的錯。”
今,距離血腥之日已經過去了六七個月。也是苟霍失蹤後的六七個月。
這六七個月中,新市確實每一都在冷鷹的鐵血手段之下蒸蒸日上,每一都會有一點新的收獲。但是,她心中的感情卻也因此漸漸積壓,隨即而來的便是一連好幾個星期的噩夢。
她夢到了過去基地被反叛武裝摧毀時那些熟悉的麵孔在火焰和鮮血中重新站起對她哭訴著它們的痛苦;她夢到了自己最信任的助手唐在血泊中站起指責著她任人唯親;她夢到了死去的秦決指責著她為什麼不去救他;她夢到了失蹤的苟霍化作了一具屍體在惡魔的撕咬下化作一灘爛泥;她也夢到了那個對著她出了她這一輩子第一次聽見的‘我愛你’的人頂著胸口巨大的血洞朝她伸手。
每一,她隻要閉上雙眼休息,總會有著一個個令她驚醒的夢境出現。
而連汐則是從銀月城回來後便一直關注著這個從血腥之日開始後便一直將自己困在辦公室不曾出去過的上司,眼神之中除了痛惜之外還有著一絲憐憫。
連汐知道,這一切不能全怪冷鷹,但是她卻不得不將這一切盡數扛在自己的肩上。
因為,她始終是市或者隊的決定者。
愧疚,痛苦以及那種必須複仇之心吞噬著她的心靈,讓她隻能坐在這辦公室中對著下方丟出一道道命令,卻始終不敢出去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