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川點了一下頭就沒再吭聲，他滿腦子就想一個問題，自己究竟能幹什麼？
作為一名退役運動員來，要不去當教練，要不找之前的單位寫個推薦信去大學深造，可想來想去這個年齡有點尷尬。
三十五歲上大學深造，上完都快四十了，而且這些年根本就沒時間學習，初中文化都成問題，到大學能聽得懂嗎？當教練？陸川本能的不想碰這項運動，因為熱愛，所以要放棄的徹底，他怕哪再重拾信心，做那個永遠也達不到的夢，他已經沒有資本去奢望什麼了。
聽從父母的安排，第二坐車去了鄉鎮上，路過一家銀行的時候，在A機上查了一下餘額，這些年的存款就剩下十五萬，平時在外沒攢住錢，有點錢也都花了，現在總共就剩下這些了。
陸川想了想這年頭的房價，在他們這裏夠付個首付，都三十而立，他都三十五了還沒立起來呢，其實混成他這樣，也挺失敗的。十幾萬在這個年頭算什麼啊？陸川自嘲的笑笑。
鄉鎮不大，約會的地點屈指可數，兩個人約了一家咖啡館，當然沒有城裏的好，但比周圍其他的飯館要有檔次。
進門看了一圈就知道是誰了，本來就沒多少人，照片也看了，差不了太多，不怎麼難看，也不怎麼好看，碎花裙、恤衫，畫了一點淡妝，怎麼呢，一切都挺好的，但就是不來電。
“郝曉梅？”
“陸川？”
兩個確認了身份，陸川坐下來要了一杯水，作為一名運動員來，飲食上早就形成了習慣，怕是一時也改不了了。
“老實，你的條件我是不太滿意的。”郝曉梅的很直接：“當然不是長相，我指的是工作，聽你剛退役，還沒找到工作？”
“嗯。”陸川不想反駁，對方的是事實。
“其實我還是希望我的另一半能有個穩定的工作，然後在鎮上買個房，車不車的也無所謂，再我家裏也不是沒錢買，我覺得我這些要求不高，你覺得呢？”
“嗯。”陸川想了想，可能不高吧，但這些年悶頭訓練，實際上真的和社會有點脫節，相親到底要什麼條件，他也不是很清楚。
郝曉梅點了點頭：“我看你脾氣挺好的，性格還是蠻不錯的。”
“還行吧。”陸川笑笑。
“你就沒什麼問我的？”郝曉梅問。
“以前沒相過親，不知道問什麼。”陸川答。
這句話把對方逗笑了：“我你這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你未來想做點什麼？總得找點事做吧？”郝曉梅問。
陸川沉思了片刻，最終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早就想過了，他真的不清楚自己能幹什麼。
這個結果讓對方很失望，兩人了幾句客套話就分開了，陸川也看出來了，對方對自己沒穩定工作這個事情挺介意的，陸川倒不怎麼介意談不談成，他隻是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廢物，這一刻他似乎真的懂了，為什麼那麼多中國家長不願意讓孩子練體育，一是太辛苦了，退役後一身傷病，二是路子太窄，未來出路不多。
陸川邊走邊想，當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就停住了，很熱，人很少，他就站在馬路邊上，突然想不起回去的路，此時的他處在人生的選擇路口，前途未卜，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