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敗的街道上除了對峙中的幾名異能使者,再無旁人,顯得有些寂寥。
自文醜現身以來不到一刻鍾的時間裏,無形屏障內的張洛三人便已兩人重傷,一人生死不知,情況已經到了極端危險的地步。
仰臥在淩亂的廢墟中,魏延痛苦地咳了幾次,星星點點的帶血飛沫從他的口中跟著噴出。
雖然胸腹間的疼痛讓魏延冷汗直冒,但此刻他仍是在警惕地望著十數米外的文醜。
似乎即使在這樣已經看似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的情況下,魏延仍不打算束手就擒。
“喂,你怎麼還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道你覺得自己還有贏我的可能嗎?”
文醜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嗤笑道:“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我贏了,你們輸了!所以我會生,而你們會死!”
說著文醜把眼鏡摘下,隨意地從上衣兜裏扯出一塊手帕,然後擦拭起鏡片來,儼然一副大勢已定的樣子,甚至還得意地吹起口哨來。
重新把眼鏡戴好,文醜笑笑道:“還是說,你不敢接受自己即將要死掉的事實,所以還在幻想著也許會有萬分之一的求活的機會?”
怕死嗎?誰人不怕死。
魏延雖然是一名異能使者,可他自認還是個人類,所以當然也會怕死。
可令魏延自己都感到奇怪的是,即便死期將至,他的腦子仍在瘋狂地運轉個不停。
文醜的能力真是沒有任何破綻的嗎?
如果我真的死了,許褚和張洛怎麼辦?說到底,他們還是被我拉上這條路的。
郭女王去了哪裏?他跟九榮神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我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這樣的念頭方一升起,魏延便長嘯一聲,手腳並用地從廢墟中掙紮著爬了起來。
即便胸腹間的傷口仍然疼痛,即便因為大量的失血大腦已經有些昏沉,即便眼前的一切已經模糊發黑。
魏延仍是踉蹌地前行數步,勉勵站定,然後緩緩地舉起了手中緊握的斷劍,把劍鋒堅定地指向文醜所在的方向。
文醜見狀臉色微沉,慍怒道:“你還真是惹惱我了,我是該誇你很頑強呢,還是該懲罰你的愚蠢好呢!”
說著文醜一轉身,大手便抓起一塊青磚,在手中掂了掂,然後輕輕點頭,似乎很是滿意。
與此同時,一聲輕咳忽然在魏延耳畔輕響,魏延餘光望去,竟然是小天才不知在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小天才微睜著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上方的天空,虛弱地道:“呦,那是什麼啊?”
說著他吃力地扭過頭,側躺著望向魏延,一雙眼睛似乎十分渴望著魏延可以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魏延與小天才的怪異眼神對視一瞬,之後立刻向上空望去。
目之所及,隻見一隻山雀模樣的小鳥正在魏延的頭頂,奮力地撲打著翅膀,似乎想要衝上天空。
但很明顯,由於無形屏障的阻隔,無論小鳥如何努力,仍是像被囚於牢籠般無法掙脫,急得它的翅膀震動得越加急促起來。
魏延見狀眼神一變,一個疑問忽然浮現心頭。
這隻山雀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裏的!
接著目光又急轉到正手掐青磚的文醜身上,魏延的臉色隨即莫名興奮起來。